第九章 晚宴2 (1/2)

盖乌斯瞄了维斯特一眼，眼神与他相接了不到一秒，一瞬间，心脏激动地提到了嗓子眼。那种眼神？绝对错不了！那哪里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啊！那简直就是凶残的野兽！

维斯特笑笑，道：“大哥，我今日才发现你今后应该有更加应该去做的事情。”

莱茵蒂特听得一头雾水，一时之间没搞懂维斯特在讲些什么。“哦？是什么？说来听听。”他询问。

“剑术啊，下午我看到盖乌斯在训练场练剑，怎么好像生疏了太多了？是很久没有进行剑术的修行吗？”

莱茵蒂特挑眉，看向盖乌斯，问：“你又开始练剑了？”

吉诺也望着盖乌斯，面色惊讶。

盖乌斯神呼了一口气，承认了：“是的，父亲。”

这下倒好，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怕让周围的人觉得古怪。可现在，维斯特直接将他偷偷练剑的事情暴露了出来。盖乌斯心觉不好。

“那很好，那很好。那很好！”莱茵蒂特连着赞叹三声，语气一次比一次重，最后点点头。

“我确实很久没有练剑了，于是想试试看自己究竟生疏了多少，就独自去了训练场。”

帕洛尔问道：“听巴隆说，你很久之前就不去上学院的骑士课了？不是决心不手握刀剑了吗？”巴隆是他的长子，也是盖乌斯少有的朋友之一，他在骑士排名非常靠前。

盖乌斯半晌没做声，叹了一口气，说：“我确实很久不愿意再接触战斗，是个胆小鬼，可是如今我不想再骗自己去逃避了。我，不想再去当一个握不住武器的废物。”

帕洛尔赞许地点点头，面带微笑。

“说得很好，你是秘银雪鹰的独子，你天生就该成为大骑士，那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维斯特语气淡淡的，他极少赞许别人，或者说极少有人能得到‘黑枭’的赞许甚至评价。

吉诺此刻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他面色庄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茵蒂特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酒，他的鹰眼变得柔和了许多。

盖乌斯也开了一瓶酒，沉默地喝了起来。

晚宴完毕之后，帕洛尔和维斯特骑马离开了阿克莫瑞堡。

“隔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主动来碰刀剑呢。”吉诺喝着酒说，“圣马洛的老师们都说你经常逃课，待在学院上课的时间越来越少，不是去下城区黑市里赌博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喝的烂醉如泥。”

何止呢？盖乌斯心说，还有和别人家的女孩“探讨人生”祈求神明呢，总之没干什么好事。

“其实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也不想强迫你去做什么，毕竟是你的家人，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可”吉诺接着说。

“行了，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莱茵蒂特示意吉诺停止这些说教，他一向不喜欢对自己儿子说教。

确实，之前盖乌斯的种种恶劣行径，作为查尔顿的洛法家族，没有理由一概不知。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们的包容和放纵，盖乌斯之前的颓废和自暴自弃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

“这之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该那样肆意妄为的。”盖乌斯想了想，说道。

吉诺和莱茵蒂特看着盖乌斯，一言不发。

“在圣马洛学院的事情也好，之前私自跑去诺尔根也罢，确实都是我自作自受。”

“不过，在遭遇了狼群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洛法家的盖乌斯，我天生就是骑士！”盖乌斯淡淡地说道，像是在陈述某件事实，“所以我要醒过来，于是我拼了命也要从狼群之中活下来。”

莱茵蒂特点点头，说：“很好，真的很好，我其实一直都等着，有一天你可以意识到，你是我的儿子，你就该手握刀剑！”他肯定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对今晚盖乌斯的觉悟满意至极。

“这就是你从死境里学到了吗？那看来，这次我们可以对你放心了。”吉诺举出酒杯，“来，我们三个喝两杯！”

莱茵蒂特拿起了木酒杯，默默地为自己斟满了酒液，与吉诺碰杯。

“好。”盖乌斯也开了一瓶酒，和他们碰杯。

“希望，我们洛法家族的继承人，将来成为光辉一样耀眼的存在！以战神雷瑟瑞的名义！”吉诺扬声说道，将酒杯举至空中划了一圈后，一干而净。

“我本以为自己早就拥有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能力。”莱茵蒂特沉声，面色平静道，“现在看来，也许你本就不需要这些那些多余的东西啊，盖乌斯。”

秘银公爵想今晚大概是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这么多年来，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自己也是有意地疏远了他。

不与之交流得其中一个原因是每每看到盖乌斯，他就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改变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如今不在他的身边，却依旧日夜思念，无法介怀。

盖乌斯喝了一口蜂蜜酒，道：“很多事总归是要自己解决的。”这句话，他是说真心的。

晚宴前的失控导致有很多残缺的记忆又涌现出来了。原来，因为这个疾病，曾经年少就出彩的天才盖乌斯洛法，在某次失控时，失手杀掉了自己最宝贵的女仆人。

那一次，他的世界和信念就彻底崩塌了。每一次失控都对他那骄傲的骑士尊严造成了亵渎，而那一次，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之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荒废掉了自己所有的武艺，变得消沉而卑劣，最终沉沦、离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