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旧巷里出了圣人 (1/2)

俗话说愿赌服输，郑商贾作为一名商人，信誉很重要，徐徐送给他两首赞美衣裳的诗当广告，他便无话可说了，直接留一百两银子，然后和文馆签了契约，敲定了所占用的广告版块，便默声离开了文馆。

李居山和李成德发动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却自讨没趣，被郑商贾的无知和无脑搞得丢人现眼，也实在没脸呆在文馆，往后几日干脆不出现了。

他们不来，徐徐也难得清闲，《千字文》第一段的两百字已经排版完成，准备先印出十万份报纸投入市场，明天是发布日。

而武东朝那边，天朝报馆也通过自己的销售渠道把《西游记》实体书发往全国各地，即将开始统一售卖，场面一定会十分火爆，至少洛城文馆一楼的销售点相当热闹。

“娘的，终于卖实体书了，天天买报纸追西游记真够烦的。”

“可不是，我算了算，要看完全部的西游记，光买报纸就得花上百文钱，还是实体书比较合算，最重要得是看的爽，不用每天等更新，忒他娘憋屈。”

“我得赶紧先排个队，不然明天买不着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

明天上午才开卖，下午文馆一楼便已经有人在等，并且排队的人数还在快速增长，看来今晚上是不用关门了。

次日，由于事情比较多，《西游记》实体书开卖，《千字文》首发，所以徐徐起得很早，吃了早饭便赶紧往文馆走，旧巷里经常有住户端着饭碗围在一起边吃边聊，偶尔也拿着报纸评头论足。

“你们知道吗，咱旧巷里出名人了！”

“咱巷子里的名人多得是，看见巷口那牌坊没，上头刻着一堆诗人呢！”

“那能一样么，那些人都该挂的挂了，该躺的也躺死了，跟活着的不一样，说不准一会儿咱就能见着他。”

“你别卖关子了，谁家的娃出名了？”

“徐徐，听说过这个名字没？”

“没……”

“没吧？咱巷子里好像没这人啊。”

“看你们一个个的，还好意思说是旧巷子里的人？程静，何娘子，集市开胭脂水粉铺子的那位，她外甥就叫徐徐，在洛城文馆当刊文总笔官，寄宿在她家。”

“洛城文馆？我好像听说过这名，但好像不太出名吧……”

“《西游记》听说过没？”

“这个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还追读着呢，这不，刚买的《大报消息》，上面转载了西游记，还没来得及看呢。”

“《西游记》就是洛城文馆的徐徐写的！据说今天要卖《西游记》实体书，我让我小舅子给我捎了一本，以后就不用再花钱买报纸追读了。”

“你怎么不早说！在哪卖呢？洛城文馆么？”

“就是就是，卖实体书也不告诉我们，你王老才不够意思！”

“……”眼瞅着人群呼啦啦散开了，集体放下碗筷往洛城文馆的方向跑，王老才失笑的摇摇头，拿起门口石墩上刚买的洛城文报，优哉游哉的看起来了。

先看过《西游记》更新内容，今天更到了三打白骨精的那一段，王老才看得津津有味，之后随意扫了扫报纸的其他页面，一排排整齐并列的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由自主念了出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盈……盈，盈什么这个字是？……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这第二句的最后一个字叫什么来着？日月盈……亏？”王老才识字不多，文化程度也不高，勉强能看懂简单的字眼，如果出现生僻字，他便要越过去，等有空再询问别人这个字怎么念。

徐徐走在旧巷里，平时遇到巷子里的居民都会用眼神致意一下送个微笑，或者点头打个招呼，这三个月下来虽然不清楚彼此叫什么名字，但也多了一份熟络。

王老才每天都习惯端着饭碗坐在街门槛上吃饭，和徐徐打招呼的次数不少，尽管只是彼此笑笑，从没有交流过，但至少有亲切感在那里。

又如平常一样，徐徐路过，见王老才在门槛上坐着，习惯性把眼神投过去，然后微微点头示意，可今日王老才却没有理他，而是聚精会神的捧着报纸看，并且似乎是遇上了难事。

徐徐微微顿足，对自家的洛城文报无比熟悉的他，一眼便看见王老才手里拿着的是自己排版的东西，再听他细细碎碎的嘀咕……然后凑近说：“大爷，这个字念[ze]昃，太阳偏西的意思，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整句的意思是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长空中。”

“额？”被人提醒，王老才先是惊愕了一下，抬头见是徐徐，顿时睁大眼睛，有些口痴的喊：“徐……徐，徐徐？”

“大爷您知道我的名字？”徐徐惊讶了一下。

王老才赶紧起身回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写的《西游记》真好看，旧巷里出人才啦，我们也跟着你脸上有光啊。”

“大爷您客气了，这个《千字文》看着还顺口吗？”徐徐笑了笑，探身指着报纸上的千字文版面问。

“顺口，比那些名人写的诗歌还有味道，就是字的意思比较难懂，不太好理解。”王老才尴尬的挠挠头，为自己识字不多感到窘迫。

“唔……”徐徐沉吟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天朝识字的群体不少，但大多没有受过正规教育，都是野路子，只会认字，对字面意思理解不深，稍有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