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13） (1/1)

“玉璇尊上，外面下雪了。”星渊忽然。

“雪？”玉璇扭头看去，这倒是神奇的一幕，永远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的神界，此刻也开始飘着细碎的雪花。

它们落到星河中，一下就没了踪影。落到岸边草地上的，却被留了下来，给河岸铺了一块薄薄的毯子。

“神界也会下雪啊？真是稀奇，我之前在神界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下雪呢。不过此时妖界也下雪了，你神奇不神奇，明明都已经仲春之了，还会漫飞雪。”

星渊笑了笑，“大悲大喜动了，意也是会有所感应的。”他看着外面，轻声：“多好啊，落雪在地上，好像可以掩盖一切，罪恶的，悲痛的，喜悦的，最后只剩下一片粉饰太平过后的安静。”

玉璇看着他站在窗边的背影，就像墨离一样那么孤独，九之上的星神，上只侍奉一人，下要面对六界所有子民，某种程度上，他和墨离真的是如出一辙的处境。

“我离开神界也很久了，之前，神界有下过雪吗？”玉璇问。

星渊看了一阵，幽幽地：“樱”

“是什么事？”

玉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就像这次一样，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一切都似乎到了近在眼前的地步，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凌迟。

良久，星渊叹了一声，“不记得了，太久了……”

玉璇：“……”

星渊转过来静静地看着玉璇，“玉璇尊上，大是大非的时候，总是要有人牺牲的。不管相隔多久，该面对的后果，迟早都要面对。这个，帝君也没有办法。”

玉璇没有回答，她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不早了，今谢谢玉璇尊上来为我上药，星渊感激不尽。”星渊微微一笑，彬彬有礼，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永远端庄稳重的星神。

玉璇站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半，才道：“不客气，你也不要太倔强了，该求饶就求饶，这么重的伤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你挂了，墨离得悔死，六界估计都得一起报丧。”

星渊笑着摆摆手，“尊上这话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臣子而已。”

玉璇无奈的笑了笑，心哪个臣子能有你这般大权啊……

玉璇离开后不久，星渊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越积越厚的雪，多年前那场雪，下了整整三日，待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白雪皑皑，一切，都已经粉饰太平了。

身后有金光闪烁，地上忽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若隐若现的影子。

侍女端了茶进来，看到那影子愣了一下，立刻跪地，“帝……参见帝君。”

墨离摆摆手示意她下去，侍女立刻放下茶风一般的走了。

星渊目光总算有了波动，他缓慢地转过身来，跪地问安，“帝君。”

墨离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坐下，“听星神大人命悬一线，本君就想看看你反思的如何了……”他打量了一下星渊，“看样子，气色还不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