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 幻境 (1/2)

沈静入梦以后，好像进入了一个长长的山洞。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蒋先生就在自己前面的不远处。沈静连忙飘到他的身边。

没错，就是飘。

在这个“山洞”里面，脚是不沾地的。

蒋先生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沈静跟着蒋先生飘到了山洞的尽头，一阵强烈的白光过后，出现在沈静面前的，是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

“这是哪里？”

“这里是古老板用来赚钱的地方。”

沈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是一间密室。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本来就不大的窗户。

根本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密室内，只有一盏煤油灯在发出暗淡的光。

“这里不像是做生意的地方啊。这么黑暗的地方，谁会来光顾啊。”

“那些不见得光的生意，当然要在黑暗的地方进行。”

“咔嚓。”木门的后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沈静连忙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

“你不用怕。这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他们是看不到我们的。”

木门被打开了。

古老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沈静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他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古老板，我求求你，你就再借一点钱给我吧。只要那批新货一到，我就可以赚几个开，到时候，就可以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你了。”

古老板走到写字台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之前欠的债，已经拖了很久，光是利息，你就还不清了，现在居然还敢开口问我要钱？”

那名男子也坐了下来：“古老板，求求您了。如果没有这笔钱周转，我就完全没有机会翻身了。翻不了身，又怎么会有钱还给你。”

“以你现在的情况，我真怕那些钱有去无回啊。”

“不会的，不会的。”那男子的双手剧烈的摆动起来，“这批新货销路很好的。保证能赚。”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也不可能看着你死。”

“谢谢古老板。”

“你先不要那么开心。我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生意。你也知道的，这做生意嘛，存在很多变数。万一你这次还是赚不到钱，我借给你的钱，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那您要我怎么做呢？”

“这样吧。你老家不是还有一块地吗？你把那块地拿给我做抵押。等你赚到钱了，把债务还清以后，那块地自然也就还给你。”

“可是，那块地并不是属于我的。它是我老婆的嫁妆。”

“你们夫妻结婚那么久了，那些财产还是分得那么清楚吗？看来夫人对你还不是很信任啊。”

“如果那块地也没有了，我们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是对那批货很有信心吗？这地契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而已。等你赚到钱以后，那块地自然就能赎回去。”

男子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回家去和老婆商量一下。”

“恕不远送。”

那男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这间密室。

那男子离开以后，古老板马上拿出算盘，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打了好一会后，便笑了起来。

“这小子真傻，居然还来问我借钱。他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个数吗？本金明明一早就已经还清了，还欠着这么多的利息，就算他这批货的生意再好，也还不清债务的。只是不知道，那块地到底值不值钱？”

眼前的古老板，和沈静之前所见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太过分了，这摆明着要把人逼上绝路。”

“他就是靠这个来发家的。他借出去的钱一直在利滚利，根本就还不清。只要来他这里借过一次钱，大部分人会一辈子都背着这个债务。”

“他那么过分，难道就没有人管管这古老板吗？”

“谁会管？怎么管？每张契约上，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双方你情我愿，无论闹到哪里，只要把契约一抛出来，就完事了。”

“这么不平等的借钱方式，为什么还有人去接受，去签？”

“那就是古老板设下的巧妙陷阱，看上去利息好像不高，可是无论怎么还都还不清。”

“这古老板有这么好的头脑，干嘛不去做一些正当的生意，一样可以赚大钱。”

“没有人会嫌钱多，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会克制住自己，不会为了钱埋没良心。”

沈静愤愤不平地说道：“古老板的财产都是这样赚回来的，也难怪会有报应。”

“你认为那场大火是报应吗？”

“难道不是吗？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是上天看不过眼了，所以要惩罚他。”

“那的确是报应。不过，让他得到报应的，不是老天，而是人。”

“人？”

“是的。那场大火不是偶然，而是人为。你现在就要去查出来，那场大火到底是谁放的。”

“那可有点困难，这古老板平时得罪人那么多。想杀他的人有一大堆。”

“刚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人’都是会克制自己的。没错，的确有很多人想杀他，但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付诸行动了？”

“走投无路，心如死灰，对世界已经没有眷恋？或者说，是已经无牵无挂的人？”

“思路不错，可以按这个方向查。”

“就算思路是有了，但古老板每次放债都是在这个密室里，根本没有人看到。我哪知道谁借过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