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花厅坐陪史小姐 (2/2)

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回，我不想学样儿了。

“宛白姐姐，大哥为我取了佩兮这个小字，我很是喜欢，你也叫我佩兮可好？”

我拉起她的手摇了摇。

“好啊，佩兮妹妹。”她答。

两位夫人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姐妹见过了礼，在一边说说话儿，相互熟识一下。”夫人道。

我和二姐都挨了史宛白坐下。没想到二姐还是个自来熟，先引了话题来说，不一会儿就跟史家小姐姐热络了起来。我听着，无非是小女儿家的一些话题，衣服的颜色啊面料啊，绣工啊什么的。对此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再说二姐一句接一句，我也插不上嘴。

我这才注意到三姨娘也是个被冷落的，两位夫人亲热地说话，她在一旁干晾着。看来豪门里的妾室是融入不进正房圈子里的。

我正想大姐为何还没来，就听见二姨娘的娇声从门外飘进来。

“哟，左丞夫人莫怪罪，我们来晚了。”

这对母女花儿散发着香气走了进来，我真担心后面会跟进来一群蜜蜂。

我是这般腹诽的：化妆时间太长了，自然来的晚。

夫人淡淡地笑，左丞夫人也是淡淡地笑。

大人互相见了礼，各家的两位大小姐也互报了闺名。

大姐叫马娀，读作s，一声。这个“娀”字，还是后来大哥告诉我怎么写的。

大姐被史宛白叫过来一起说话。

二姨娘却和三姨娘一样，被晾了。

不过，两人倒是有了伴儿，没囧一会儿就坐到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去了。

本来嘛，夫人通知的只是叫小姐来作陪，她们俩偏要来，尴尬了不是！

我悄悄观察宛白小姐姐，比大姐有闺秀的范儿，不拿腔拿调，比二姐有分寸感，礼貌，还不多言。五岁的年龄差还真是不能小看，我的两个小姐姐的闺秀水准还有待提高啊。

我很不愿意这样想：嫡女和庶女在气质上真有不同么？或许只是跟见识有关？

夫人先是说了大哥目前的学业进度，又讲了几件大哥小时的趣事。

左丞夫人专注倾听，点头赞许，迎合着笑。然后也讲了她家大公子的学业，但更多的是讲宛白小姐如何知书达理体贴孝顺等等。

夫人也是专注地听，迎合着笑。

从这二位夫人的谈话内容来看，联姻之意确实很明显。本来嘛，串门闲聊也不必非要赶在一个雨天。

宛白小姐的注意力分明不在我们三姐妹的身上，她像是一边侧耳细听两位夫人的谈话，一边敷衍着与姐姐们的对话，时不时地拿眼偷瞄着门口。

不是说左丞府的大公子也来了么？他去哪里了？

看了宛白小姐的神态，我猜度着她的心思，是在盼着什么人进来吧？

她盼的人是大哥吗？

大哥这会儿应该还在橡沅经馆上课吧。

“佩兮妹妹，大哥在教你读书习字么？”宛白小姐微笑问我。

“嗯，是呢。”我点头。

“你过这边来。”我们之间隔了大姐，她似乎是觉得探着头问我话不方便。

本来之前是隔着二姐的，后来大姐来了，又重新调整了位置，大姐和二姐一左一右坐在了宛白小姐的两侧，我只好挨着大姐坐在靠墙边的位置。

我走到她身前去。

大姐二姐脸上露出不悦。

“你都学了些什么？”宛白拉起我的手，轻声问。

“学了认字，写字，还有读书。”我简答。因为我觉的这不是她问我话的重点。

“哦，你大哥真好。我若也有能教哥就好了。”

没有问号的就不必回应了吧。

“……你，你……”她犹豫着。

她想说什么？

“你，你可喜欢我？”她的脸颊泛起绯红一片。我觉得还没到重点。

“嗯，很喜欢！”我点头。

“你能跟你大哥说么？”她的声音变得低低的，几不可闻。

“说什么？”我故意装傻。

“说，说你喜欢我。”

重点啊，终于来了。

小丫头很有心机嘛！也懂得利用一切手段争取。从这一点来看，彩云和彩霞这俩丫头远远不及，根本不在一个段位。出身啊，决定着追爱的勇气和手段！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她，就听见夫人吩咐门口的喜燕。

“去书房叫两位公子来花厅吧，左丞夫人要回府了！”

哦，原来大哥在家呀！是专门为相亲回来的么？是见过了宛白小姐又去书房的么？

不知大哥看没看上史宛白。

我觉得，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