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牛鬼蛇神 (1/2)

第两百章牛鬼蛇神

自从倚云阁里传出尖叫声，几个婆子去查看动静，结果发现大少爷齐毓晖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知后，整个长兴侯府，如同沸水一般炸开了锅。

听到消息的戴氏直接吓晕了过去，庞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指挥了杜鹃去请尤大夫后，默不作声地守在齐毓晖床前抹泪。

尤大夫急匆匆赶来，掰开齐毓晖头的血疮一看，细细瞧了几眼，不住地摇头道：“大少爷这是遭了重物击打，保不齐脑内有淤血，鄙人看不了……”

庞氏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吓得面如土色，还是杜鹃机灵，连忙问道：“尤大夫，我们少爷年纪轻轻，求您想个法子吧！”

尤大夫捏着胡须，到底还是出了个主意：“大少爷这般，非以金针度穴逼出淤血不可，还是尽快去找定国公府的梅老供奉吧，若是迟了，保不齐会伤了脑子！”

伤脑？

庞氏一听，向后无助地跌了个趔趄，她的晖哥儿还要考功名当进士呢，若是伤了脑子，这往后可只剩下痴想了，当下急道：“老爷呢？快！快去找老爷！不！先别找了，快去定国公府请梅太医！”

这厢一阵兵荒马乱，那厢戴氏被金枝掐了几下人，也悠悠转醒，一睁眼，急急抓着金枝的手道：“晖哥儿呢？我的晖哥儿怎么样了？”

听闻庞氏已经派人去请梅太医了，戴氏心下微松，要去茗香院里看望，却被金枝劝住：“大少爷床前有大夫人守着，乱糟糟的，老太太去了也不好下脚，再说院子里还有一个等着您处置呢……”

戴氏听罢，想起齐毓晖是被个丫鬟拿着砚台砸破了头，登时怒火滔天道：“那个贱蹄子呢？给我带进来！”

金枝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两个婆子押着五花大绑的白芍进了荣庆堂，见戴氏满面凶狠，白芍哆哆嗦嗦地摇着头，嘴里呜呜咽咽地不住叫喊。

金枝凑过去，将白芍的来历一说，戴氏怒气冲冲地甩了个茶盏过去，茶水湿漉漉淋了白芍一身，她却顾不躲闪，拼命在地扣头。

等到嘴里的布条被抽去，白芍如释重负，歪着嘴连忙喊道：“老太太……饶命！大少爷的伤口……不是奴婢弄得！”

事实她将将醒来，见倚云阁里呼啦啦进来了许多人，齐毓晖倒在血泊里，而她手里还握着一块沾着血迹的砚台。

不等她说话，几个花园里洒扫的婆子粗鲁地合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布条，又拿起粗绳将她绑到了茗香院，因着庞氏要照顾齐毓晖，杜鹃又派人将她送来荣庆院里跪着。

而先前见过的齐蕊卿、玉锵等人则不见了踪影，白芍心里暗暗叫苦，若是此时被定了罪，免不了被发卖，说不连小命都会丢了。

“好个贱蹄子！真以为当了姨娘受了抬举，竟然敢对少爷动手！无法无天的**！给我掌嘴！”

不等白芍喊冤，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抡起了胳膊，毫不客气地往白芍脸招呼，噼哩拍啦的巴掌声过后，白芍的双颊已如馒头一般肿了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白芍顾不得喊疼，张口叫道：“老太太饶命，奴婢全招，奴婢全招！”

……

茗沁居，甘遂急匆匆地进了小门，凑到齐蕊卿跟前道：“奴婢见到了世子爷，梅老那边也已经单另交代，会将侯府派去的人打发了！”

齐蕊卿点点头，齐毓晖伤在脑，又出了血，依着府尤大夫万事求稳的行事作风，必不会轻易诊治，而他一向对梅老甚为推崇，定会向庞氏等人推荐梅老。

那她先一步斩断庞氏等人的希望，反正像齐毓晖这样的渣滓，算是侥幸治好了，也不过多糟蹋一份粮食。

“小姐，世子爷说这几日整理一下侯府的卷宗，到时候会派奴婢的哥哥送过来！”

齐蕊卿心一暖，甘遂的哥哥甘琅，年前助沈越峥袭绞幸康坊的赌庄暗馆，有功在身，如今入了锦衣卫，已经是从七品的小旗。

戴氏等人的面目已经越来越狰狞，如今母亲有了身孕，戴氏、廖姨娘等人纷纷按捺不住龌龊的心思，为了母亲腹的弟弟，她也不愿再姑息养奸。

了雅间，见玉锵在连嬷嬷的安慰下，心绪稳定了许多，齐蕊卿劝着她多少用了些点心，想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甘遂慢悠悠地回了府。

庞氏派人去了定国公府，得知梅太医不在府的消息，差点急疯，好不容易等得齐敏仁下了朝，又催着齐敏仁亲自跑了一趟，谁知还是没能请到梅太医。

眼见着齐毓晖昏迷了大半日，脸色青白，水米不进，最后还是齐金堂腆着老脸，进宫求了庆元帝，才请到了太医院擅长针灸之术的耿太医。

耿太医到府后，见了齐毓晖的样子，也是心一惊，施了一个多时辰的针，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见庞氏等人眼巴巴地瞧着，擦了一把汗道：“公子的伤势已经稳住，只要再连施两次针，可以除尽淤血……”

齐金堂见状，忙凑过去说了一通好话，齐敏仁也笑着相陪，等戴氏吩咐人了晚膳，又簇拥着耿太医去用膳。

耿太医本了年岁，诊治时又耗费了些心力，想到夜间还要施针，也不再推辞，跟着齐金堂等人去了花厅用膳。

等男人们一走，戴氏和庞氏进屋，见齐毓晖的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高悬半空的心才将将坠了下来。

吩咐丫鬟们悉心照料，戴氏看了看天色，把眼一瞪道：“来人，去晴芝院，把那个贱丫头和叫玉锵的丫鬟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