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交心之谈 (1/2)

因着春闱将近，齐敏洲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作为新晋主考，他必须争分夺秒地熟悉春闱的流程，故而没日没夜地泡在礼部请教，已经连着几日没回侯府了。

齐敏洲不在，齐蕊卿就算搞点事情出来也没甚意思，也就随着齐蕊姝，整日陪在顾元莲身边，母女三人的关系也是越发融洽。

初六这日，安国公府那边来了消息，越氏挂念两个外孙女，要顾元莲带着齐蕊姝和齐蕊卿一起去安国公府小住。

因着齐敏洲几日未归，顾元莲每日还得去戴氏那边晨昏定省，次次都免不了打阵机锋，虽是不落下风，但几日下来，来来去去也有些腻歪。

顾元莲接了越氏那边的口信，因着前尘糊涂，多年未去安国公府看望，当下好生收拾了一番，又带了满满一车礼物，辞别了戴氏，母女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安国公府。

卫氏得了消息，早就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候在了垂花门，顾元莲领着齐蕊姝和齐蕊卿下了马车，见卫氏早就候着了，心下感动，急急上前握住卫氏的双手，哽咽着唤了一声：“嫂嫂……”

顾元莲在闺中之时，虽然清傲娇冷，但与卫氏这个嫂子却是相处得极好，虽然前几日才将将见过，但到底是多年来在安国公府的再次重逢，一时都有些感叹。

卫氏身边的大丫鬟春绮看了看叙旧不止的姑嫂两人，笑着上前提醒道：“夫人，外面春寒未过，姑奶奶身子将好，不如去宁禧堂说话，那里暖和……”

卫氏忙拿锦帕拭了拭湿润的眼角，挽着顾元莲，带着齐蕊姝和齐蕊卿往宁禧堂而去。

越氏的大丫鬟石斛早在廊下候着了，见卫氏携了顾元莲而来，忙迎了上去，早有小丫鬟响亮而喜庆地喊道：“姑奶奶回来了，姑奶奶回来了！”

珙桐替卫氏等人打了帘子，绕过中堂进了主屋，就见越氏坐在正中央的紫漆描金山水罗汉床上，双眼期盼地看了过来。

顾元莲见越氏今日新穿了一件宝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褙子，整齐的银丝绾成了圆髻，簪着翠镶碧玺花扁方，束着宝相花抹额，鬓角的清霜掩也掩不住。

登时心下一酸，哭跪在越氏脚边，一时涕泗流涟，泣下沾襟，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收也收不住。

越氏见状红了眼眶，面上虽有些心疼，但到底气顾元莲多年至老父老母于不顾，硬生生在侯府熬坏了身子，要不是这次突然醒悟，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重登家门。

当下气恼地拍打着顾元莲的肩膀，哭骂道：“你个狠心的！多年竟连你老父老母也不过来看一眼，白疼了你呦，白疼了你呦！”

打骂了两句，见顾元莲满脸悔恨，哪里再舍得下手，抚着她削瘦的肩膀，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心疼，涕泗滂沱，众人劝也劝不住。

好容易才止住了眼泪，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心中俱是畅快许多，由丫鬟婆子们服侍着净了面，拾掇了衣裳，才一起坐在罗汉床上细细说起话来。

“这次回来，可是要住上几日，我跟你父亲都想你得紧，你哥哥嫂嫂也都各个惦记，还有两个侄儿……”

顾元莲点点头：“定是要多住几日的，那边待着……待着我也不舒服，倒是这边自在！”

越氏拉了顾元莲的手，正要问问她和齐敏洲的事儿，见齐蕊姝和齐蕊卿姐妹两个捧着果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顿时笑道：“倒忘了你们两个猴儿！”

“哲哥儿回来了，你们许久未见，自家兄妹也不拘着什么，去找他玩吧！”

齐蕊卿惊喜地抬头：“表哥也在？”来时的路上她还在想能不能碰上，如今倒是巧得很！

越氏一笑：“你个猴儿，知道你爱和哲哥儿玩，去吧，叫你舅母领着去！”

卫氏笑着应了，待到卫氏等人走得远了，越氏才拉着顾元莲的手，柔声细语道：“阿莲，你给我说说，你和我那女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元莲眼眶一酸，又要坠下泪来，忍了几番，才强撑着道：“也没什么！就那么回事……”

“瞎说！”

越氏将脸一唬，轻斥道：“连我你也要谎骗不成？若是无事，怎会好端端地就提和离？这是能轻易出口的话吗？”

“母亲……”

顾元莲面色微红，眸光中闪过丝丝羞恼，哀求般看着越氏：“母亲，求您不要再说了……”

越氏轻叹一声，眸中掩不住的担忧：“阿莲，若是有甚误会，就此解除了吧！和离的话，也万万不要再出口！”

顾元莲心中酸涩，凝视着越氏如霜似雪的鬓角，忍不住扑进越氏怀里，泣不成声地将前尘旧事倒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说？敏洲答应你不碰那妾侍，结果却在你还未出月子时就睡到了那妾侍房里？”

顾元莲含泪点点头道：“若不是他提前答应过我，我也不会那般恼恨，事后他虽百般解释，我却觉得他言而无信、面目可憎！”

“敏洲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

顾元莲一呆，这些年她日日沉浸在往昔痛苦，此时凝眉回想，齐敏洲自那时起就再没去过廖姨娘房里，看着虽是夜夜歇在沁澜院里，不过只是在她的床边置了一张小榻，十年如一日地守着。

“糊涂啊糊涂！”

越氏听罢，恨声看着顾元莲：“你个糊涂鬼，这种事你也敢做，要是真的将敏洲推到那妾侍房里，我看你堵了十来年的气，最后又该如何收场？”

“也亏得敏洲是个好的，若是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