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2)

费丽莎整个人都颓废下来，她戴着一顶黑色宽沿头发散落在肩头并没有梳起来，墨色的裙摆皱皱巴巴的显示出主人的不在意，她还是拿着那根长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氤氲间好像能看见佳人倩影。

费丽莎眼睛湿润，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贸然来见您了……”她摘下帽子，露出毛毛躁躁的乱发，费丽莎颤抖着，哽咽道，“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才几天而已……”

她语无伦次，脸色煞白，眼角泛着珊瑚一样的绯红色。

塞西莉亚沉默着，她也不敢相信，那个美丽的女郎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就在不久前，她还像只骄傲的孔雀，炫耀着她炫目的美丽羽毛，然而就那么匆匆一面，竟然就成了永别。

这是塞西莉亚第二次感受身边的生离死别。

“……”

“她当时说，等存到钱就回乡下去的。没想到……”费丽莎打了个嗝，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以为她很快就会离开我了……可是我没想到……竟然连见面都没有可能了……”

费丽莎捂着脸，悲伤已经把她压垮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关了店，穿上了丧服，凭着印象找到了加文家的大宅。

这是朱莉告诉她的。

这位年轻的红房子女郎在为加文伯爵做大事！成人用品店的老板娘也是一个好的障眼法。朱莉靠着费丽莎的支持向苏维尔传递信息，每次都有一位皮肤黝黑的年轻剑客到她店里拿走信件。

费丽莎不知道朱莉在做的事情安不安全，但是朱莉眉飞色舞地告诉她，报酬可观，并且她马上就要筹齐养老钱了，等存好钱她立刻回乡下去！

回乡下？！

费丽莎尖叫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朱莉要离开她！朱莉要离开苏维尔城！

费丽莎拼命阻止，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她甚至跑到朱莉家里赖着不走，就为了让朱莉留下来。她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费丽莎更害怕没有朱莉的日子，她不知道朱莉的老家在哪里，可是她明白，朱莉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她要永远和苏维尔城……和她的从前……永远的告别。

连同着费丽莎一起。

这个认知让费丽莎痛苦万分，心里好像刀割一般。

然而朱莉死了。

死……了？

费丽莎好像不理解“死”这个字了。

不知道哪个老顾客笑着跟她说：“喂，费丽莎。你相好的那个女人死了。”

死了？

“喂，费丽莎……”

“你相好的……”

“死了。”

“……”

费丽莎把烟丝塞进说话的人嘴里，双眼赤红，“闭嘴！”

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大家都在开玩笑……一定是什么狂欢节的预热活动吧……一定是……不然……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谎话呢……

“啊！！”

费丽莎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仰着头冲着天空大喊着。

声嘶力竭又如何？

“朱莉……”

“呜呜……朱莉……”

朱莉下葬这天，费丽莎也来了。

裙子没有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梳得很漂亮，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容，她冲着塞西莉亚和苏维尔微笑点头，丝毫看不出一点悲伤。

塞西莉亚心里却隐隐不安。

“死的是谁？”

“唔……马西的情人吧。”

“不过一个情人罢了，还办什么葬礼啊，随便埋了就是了。”

“嘘……听说死得不太干净……”

“……”

恶意的议论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世而停止，只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马西穿着黑色的丧服，手里握着那个有些奇怪的戒指，眼底的黑青有几分不详的气息，他呆愣着，眼里只有那个戒指，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他。

塞西莉亚虽然不太喜欢这位格林顿先生，但是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也觉得有点可怜。

耳边那些不堪的议论声，更是让这场葬礼显得那么不庄严。

每个人各怀心事，只有亲密的人在默默垂泪，对于其他人来讲，这一切不过闲暇时候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一个妓/女，一个贵族公子，多么绝妙而完美的八卦主角啊……

马西将戒指放在朱莉冰冷僵硬的手边，他哽咽了一下，颤抖着嘴唇在朱莉的脸庞上亲吻，低声说：“晚安，亲爱的。”

费丽莎不舒服地撇开眼，那里躺着的是那个本应该张扬跋扈的朱莉，不应该是一具尸体。她不会动，不会说话，甚至不能出言讥讽她。费丽莎猛地吸了口烟，突然被呛到，她捂着嘴拼命咳了起来。

直到口腔了有了淡淡的铁锈味，眼睛渗出了几滴眼泪。

费丽莎深呼吸，随意地倚靠在墙上，远远的看着那具棺材，又是猛地吸了一口，她吐出烟雾，氤氲袅袅。

“臭婆娘，这下可没人管我咯。”费丽莎眼尾抹着迤逦的红色眼影，乍一眼看上去倒有几分朱莉的放浪不羁。

她揩了揩眼角，吐出最后一口烟圈。

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最后渐渐消失不见。

费丽莎盯着出神，半晌噗嗤笑了起来，向着虚空骂道：“臭婆娘。”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那尾音孤独的在空气中消失。费丽莎阖上了眼，随后把陪伴了她好多年的烟杆丢在了桌子上，拢了拢衣服走出了葬礼现场。

塞西莉亚注意她费丽莎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

苏维尔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