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边疆危机 (2/2)

“这一次贸然召你回来是我们失策。但现在去想这些都毫无意义，我们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回防边疆，不给蛮子可趁之机。”

说到最后一句话，云赋虽仍是看着温和如常，那纤长眼睫下漆黑的眸子中却已是寒光凛冽，语气中是不容错认的肃杀意味——犯我国土者，格杀勿论。

葛瑶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她缓缓单膝跪下，仍旧直立的上身挺拔。虽是瘦削单薄的很，又仿佛足能扛起山峦巨大的压力。她低头，一字一句，女子本该温柔的声线仿佛在火中淬炼过般坚硬：“葛瑶不才，愿即日前往北疆！”

云赋仿佛在不自觉中站了起来，五官在晨曦中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他看着葛瑶，欣慰又心疼。

他舍不得十多年后的再见只是几眼，更舍不得他的女孩来回奔波，前往已是危险重重的北疆沙场。但他在十多年的孤寂思念、权衡局势中终于明白，葛瑶天生就属于那个地方，她是真正的战神，一柄最锋锐的刀，能划破所有挡在前面的障碍。

现在京中方才整顿完毕，他根本不能抛下烂摊子给别人处理。身为白塔的大祭师，他的责任就是稳定局势。纵然再想陪着葛瑶，他也必须留在京城，做所有人最可靠的后盾。

他也没有权利因为一己之私将她留在后方。他们生为白塔祭司，那便理所应当承担随高贵地位而来沉甸甸的责任，无所畏惧。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孩，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活下来。

云赋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好。”

……

半个时辰后，会议匆匆结束。现在时间紧得很，容不下分毫耽搁。葛瑶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冲下台阶准备整顿点精兵便回北疆，看上去她的魂早便不在这京城了。

然而她在台阶下便被拉了住，胤天君葛铮看了自己魂不守舍的妹子一眼，皱了皱眉：“你现在也别太急了，我这次会陪你过去的。”

葛瑶停住脚步瞄了瞄她亲哥，倒也放慢了速度，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哥，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葛铮愣了一下，他到底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片刻后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

“云老妈子应该也想到了，不然不会这么轻易让我回去，”葛瑶脚步不停道：“这一次云赋敢把我喊回来自然是心里有个谱的。蛮族的大巫跟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我们也清楚他的为人，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大巫谨慎惜命的很，不然当年若是肯拼着来一回，咱们也撑不到现在。”

葛瑶点头应道：“是的，我打了这些年的仗，算是清楚他的为人了。本来京城如果不是一些意外，我们可能已经就被一窝端了。那以大巫的行事作风，该做的难道不是伺机等待，在将京城稳定下来后再进攻边疆吗？我前往京城的事算绝密，明明他们那样做才损失最小啊。”

葛铮只感觉后背发凉，半晌道：“你的意思是……”

“云赋说在我走了几天后蛮族恐怕就发兵了。那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府上有蛮族的探子，即时传回了消息。于是蛮族清楚京中他们可能不会成功，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先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云老妈子感觉到了不对劲……你想想吧，北疆怕是都要被打下来了。”

葛瑶说到这儿，那明艳的五官中出现了几丝恨意：“这个探子怕还是咱们白塔的人呢，倒也枉我信任。”

“咱们白塔这些年的血海深仇，竟还有人妄图叛国……虽死亦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