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鄂之战 (1/2)

南阳郡，荆州最北边的郡国，曾经建忠将军张绣曾驻军于宛城，作为北蕃，替刘表抵抗来自曹操的压力。自从建安五年张绣投靠了曹操，刘表在南阳便又一次失去了影响力。今年刘表收留了新败的刘备，安排其在南阳郡靠南边的新野县驻军，意图在于重新影响南阳。此时曹操正耽于北方事务，刘表的军队便向北开入南阳郡，步骑一万，主将是公子刘琦，副将也是真正的主将是偏将军文聘。

然而此次军事行动却不太如意，尽管文聘绝对是荆州数一数二的军事人才，尽管名义上的主将刘琦放开了文聘，给了他充分的尊重和自由，西鄂这百里小县竟然也成了一颗难磕的钉子。

四天后夜晚，刘琦大帐中，刘琦正坐着低眉沉思，年轻的脸上有几分英气，像极了刘表年轻之时。卫士通报说文将军巡查营帐回来了，刘琦立即站起身来迎了出去。文聘进来，卸了甲，行过礼后与刘琦一同走向帐中案桌前。

还未坐稳，刘琦便开口问道：“仲业兄，今日战况如何？”刘琦贵为刘表长子，所以名义上做了这个军队主将，白日攻城战时也亲自临阵鼓舞士气，虽然没有带刀持盾带头冲锋，也为军队助力不少。虽然刘琦不是战场新手，向文聘请教战局，依然是要体现对他的尊重。如今刘表年龄已过中年，身体早不如年轻时候，而刘琦才踏入军界不久，认同度不高，因此与文聘这一长年在北边统兵设防的将军处好关系甚为重要。

“公子，这西鄂可是一块硬骨头啊”文聘缓缓坐下，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今日是攻城第四天，荆州军组织了好几波进攻均被城上守军挡了回来。“西鄂城小，我军兵力不能完全展开，而且城中守将……绝非等闲!”此次进军出其不意，没有携带攻坚武器，不然西鄂几丈的城墙是微不足道的。

“我这几日也见识了，那人出现在何处，何处的守军便精神大振，而这支守军虽然人数少，战斗力却是不弱。”“公子见得是，按理说这西鄂小县的地方部队应该没经历太多的训练和实战，应该是容易击溃的，今日我军好几次冲上了城头都在立足未稳之时就被敌军又不顾一切地逼了回来。”文聘语气里面充满着惋惜。

“仲业兄，若是明日战场上，你在阵前以强弓冷箭射那敌酋，能有几分把握。”刘琦思索良久，凝视着文聘，低声说道。“公子所言，聘今日已经尝试过了，此人激励士卒之时身边都会有几名亲卫贴身保护，这些人甚为机警，以聘的射术……”文聘至此沉默不语，似有几分惭愧。察觉到此，刘琦忙安慰着文聘，道：“仲业兄不必介意，兄在南郡北保卫襄阳无虞多年，我荆州上将非阵前斗狠之辈可比。”文聘听此言，对刘琦抱拳一礼：“公子抬举聘了，我军也数十倍于敌，围困此城池多日，想必城中也是疲惫不堪，聘请三日，三日之间，必破此城！”言语间慷慨激昂，甚有大局在握的风度。

刘琦既然称文聘为上将军，文聘便须得用上将军的方式来取得胜利。杜袭发动全城百姓，得到百余青壮，合他麾下部队，尽都愿意为他一人效死力。这样心存死志的军队战斗力虽然与一般的军队不可同日而语，但连战多日，士气再高也会堕下来，士卒再以一当十地勇猛也会疲惫。抵抗了荆州军五天的西鄂与杜袭，或许已经是接近极限了。

次日清晨，荆州军又摆开架势，准备继续攻城，文聘与刘琦束带勒甲，身骑高头大马居军阵中央，最前方士兵排成曲曲折折的几队，这是攻城的第一梯队。文聘看了身前的士兵军容一眼，稍稍地摇了摇头，昨日有一事他并未告诉公子刘琦——之所以这个小县城不好打，除了其它原因外，还因为这一万荆州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太高。这支军大多都是今夏才从襄阳征集的新兵，操练还不足半年便令他统领着出兵北略，顺带还换走了他长年统领的一万边防劲卒。

“要是由我率领原来本部兵马，这等小城打起来怎会如此费劲。”文聘禁不住这样想，可惜那一万人现在已经被现居镇南将军军师的蔡瑁换到了自己麾下，借口是让新兵在北疆接受历练，文聘也知晓这一位将军在军中和州牧府的分量。刘表准备这次出兵的本意，除了趁着曹操无暇南顾时讨些便宜外还想给这位二十七岁的长子一个军旅锻炼顺便镀金的机会；不过总是有人能够抓住机会给自己牟利，州牧大人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当然这种念头是万万不可告诉刘琦的，文聘深知自己现在最好干自己干的事情。

淡淡地吐出一口浊气，文聘转头看了下也在同样转头看自己的刘琦，对方多日来积累出了疲惫的脸上凝结出了一份坚毅，对自己郑重地点了点头。文聘转头望向城头，盯住那位也穿了战袍正在几名亲卫簇拥下观望自己军阵的将领。“传公子令！”文聘先是以较高的声腔，前军听到此言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含了含背，绷紧了腿。文聘接着猛吸了一口气，将之稳在丹田，右手将腰间宝剑刷的一声拔出，直直举在了头顶。文聘嘴巴张开得嘴角都近乎撕裂，以全军都能能听到的十足中气之声大呼：

“攻——城——！！！”

随着这将令的传出，进军鼓点登时响起，军中多面大鼓以愈来愈快的节奏震动着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膜、身体与心脏，似是要将他们的心跳也带入同一节奏，不光心脏，那简直就是将五脏六腑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