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花魁如意 (2/2)

江若离的歌声低沉而委婉，他的音质偏向于男低音，但这种音色音质，却更适合唱这种伤感惆怅的歌曲，更增添几丝怅然之意，所以后世许多女歌手，比如王维倩等，都唱过这首歌，但最经典的，还得数徐小凤，就是因为徐小凤的那种特殊低沉厚重音质，更能完美地展现出此曲的伤感效果，所以最终此曲成为她的经典名曲。

这首曲子，歌词简短重复，委婉叠韵动听，再加上后来二人合奏的《相见难》琴箫曲，相得益彰，几乎是特意为这首曲子专门填的歌词，不出意外的话，必然会传唱开来，成为另一首《临江仙》，轰动整个邺城，就连祁杰这样的乐盲都觉得好听，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如意姑娘听着听着，不觉跟着吟唱起来，等江若离唱完，她也学会了这首歌，江若离不由心念一动，再度拿起洞箫吹奏起来，而如意姑娘也心有灵犀地回眸一望江若离，素手轻抚，檀口微张，一边弹奏古琴，一边唱着歌词：“……啊，相见难；啊，别亦难！……蜡炬成灰泪始干，泪始干！……”

弹奏完毕，江若离满脸怅然，如意姑娘则感同身受，不觉间珠泪滚滚，竟自潸然而下，呢喃道：“是啊，相见难，别亦难！……今番与公子一见，他日再见，恐怕就更难了！……此曲……莫非要成为绝唱么？”

“他日有缘自当再见！……”

说实在话，尽管如意姑娘才色俱佳，奈何其身份低贱，自然配不上江若离的身份，而江若离也不过是与如意姑娘首次相见，又是一时意动应了文白之邀约，他还真未对如意姑娘有什么想法，毕竟在他心里，如意姑娘再怎么有名气，最终也只是一个花魁而已，在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与赫连婉芩相提并论。

江若离是如此想，但如意姑娘却不是这般想了，如意姑娘一向心高气傲，对邺城那些所谓的才子名士不屑一顾，虽不幸沦落风尘，却一直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心里都未曾留下过任何人的影子，直到江若离的出现。

如意姑娘先前之所以答应邺城才子们与他们会面，其实还是想见一见这个名不见经传却狂妄无比，敢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邺城才子的狂生，结果被祁杰、简过给搅合了性情，原本准备放弃此次见面，结果江若离的箫声征服了她，让她情不自禁命灵儿邀请江若离一见，见过之后，又是一番琴箫合奏，江若离彻底驻扎进了她的心底，让她再也挥之不去，多年未曾悸动过的芳心也怦然心动，让她知道自己今生再也无法忘记眼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而这个男子，一但文战邺城胜利之后，将会成为高高在上万人之上的新任城主大人，身份尊贵，远非她这等贱民可以匹配；而江若离一旦败北，则他的才情将和生命一起消逝，她更是无法和他在一起，……种种思绪，一时间乱了如意姑娘的芳心，既有得知不得的惆怅，又有痛惜失去的心恸，万千柔肠，最终只能化作一个可怜的“缘”字。

强迫自己恢复情绪，如意姑娘展颜一笑，道：“是啊，他日有缘自会再见，希望你我下次不再是相见难！……这新曲子，就叫做《相见难》了，还有这歌词，真是完美的绝配，多谢江公子！……”

如意姑娘起身盈盈施礼道谢，江若离赶紧回礼“如意姑娘无须客气”，心里不觉暗自吐槽，这尼玛的礼数真心让人受不了，回头他一定想法子要废了这招人头疼的礼数，如此一天下来，别的事不用干了，两人光忙着施礼还礼了，……

“对了，如意还未曾请教公子，小女子自恃所有乐器尽皆知晓，虽不敢说一一精通，但均有涉猎，然公子这件乐器似笛非笛，与笛音也大不相同，演奏之法更是南辕北辙，还是如意第一次所谨见，以前更是闻所未闻，敢问公子此物名何，可否借与小女子一观？”

如意姑娘忽然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