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富江2 (1/2)

镶嵌在洁白光滑皮肤上的五官当然漂亮，但是生长在暗红色且凹凸不平的肉瘤上的五官那就只能是恶心！可怖！更何况那张脸还没有长全！

离歌的表情依旧是木然：“你是富江。”

接着，她笑了：“可现在我才是富江。”

慢慢地从床上下来，离歌赤脚走在榻榻米上。

“你要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不妙，人脸肉瘤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尖叫！

走到厨房，离歌拿起菜刀。钢制的菜刀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散发着银白色的冷光，让人心中发毛。

“贱|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你。”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个贱|人！贱|人！”人脸肉瘤看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菜刀，声音越发急促慌张。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再也不会骂你贱|人了，求求你不要——啊！！！”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离歌和人脸肉瘤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离歌看到自己的脖颈处一片血红，那菜刀已经嵌入了肉瘤的一小半——这可是真的割肉啊！

而且肉瘤实在是太大了，连接着的皮肤几乎占据了半个脖颈和肩膀！

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用刀割自己的肉，这可不仅是生理上的疼痛，心理上更是一种极为痛苦又极为恐惧的的折磨！离歌甚至想放下刀了，但是她一狠心，努力稳着颤抖着的手，回想着自己上两世经受的痛苦——这不算什么！这不算什么！

终于，等离歌把肉瘤割下，她几乎整个身子都染上了血色。

肉瘤掉在地上依旧发出：“好痛——好痛——”的尖叫声，离歌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

万幸的是，离歌感到脖颈处那个硕大的伤口好像开始慢慢不流血了——她赌对了！

“好痛好痛好痛——贱|人！贱|人！你这个贱|人！恶魔！你是恶魔！！！”人脸肉瘤还在无语轮次地咒骂着，看来它也是痛得狠了，甚至有些丧失理智！

“闭嘴！”回过神来的离歌下意识喝到，紧接着，她定了定神，看向被割了下来却依旧会说话的人脸肉瘤。

那肉瘤沾着大量血迹，看上去更加恶心恐怖了。

“你竟然叫我闭嘴！还命令我！贱|人！贱|人！”

“你只会贱|人这两个字吗？原来如此。”边说，离歌边把握着菜刀的手移动到肉瘤上方：“真抱歉，我也只会说——闭嘴！”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少了人脸肉瘤聒噪的声音，离歌终于能静下来平复一下失血的晕眩与身体上的痛苦。同时，她也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把这个人脸肉瘤怎么办。

静坐了一会儿。

离歌因为不清楚这个身体的诡异体质，也没找什么药乱涂在伤口上。她等到自我感觉伤口已经不流血之后走到衣柜前一把打开柜子，扯出一把毛巾、衣服。

把染血的衣物换下，用毛巾擦拭着身上和周围的血迹，再把那些染血的布料堆积在一起。离歌准备焚烧掉这些东西——火属阳，能烧尽世间一切污秽——不知道这句偶然听来话对不对。

离歌只能试试。打火机点火，先烧一些纸，把纸丢进煲汤用的大锅，接着放染血的布料，再加些油。

很好，烧起来了。

那些染血的布料在火焰的舔舐下被慢慢焚烧，离歌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锅里传来的尖叫诅咒，那烧起的黑烟又似乎组成了一张张痛苦的人脸。而在烟雾组成的人脸后面，离歌还看到了名为富江的肉瘤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很开心？”

“当然，你干得很好！烧啊！快烧啊！”人脸肉瘤仿佛总是学不乖，不过一会儿，她就故态复萌——那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用得如此理所当然，好像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离歌的阶下囚一样。

被命令的离歌有些不爽，她不喜欢被人命令，尤其是被一个人脸肉瘤命令——话说为什么这个人脸肉瘤总是认为我会听她的命令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心里这么一想，离歌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快烧啊！再不烧她们就要长大了！杀了她们！！！”

离歌被人脸肉瘤尖锐的声音吵得脑仁疼，不过她更在意的是人脸肉瘤话里的意思——杀了她们？她们指的是……？

她们……难道……离歌看向手边那堆染血的衣物毛巾。仔细一看，离歌惊悚地发现那堆衣物竟然微微动了动。

“快点杀了她们啊你这蠢货！！！”人脸肉瘤还在催促离歌。

离歌咬了咬牙，伸手掀开那堆衣物。只见，在衣物之下，红色的血液好像有生命一般——它们粘合成一团蠕动的血浆，不断吸收着衣物上沾着的其它血迹。

心里一突，人脸肉瘤还在吵着烧烧烧，离歌只好迅速把衣物团成一团包住那怪异的血浆怪物往火里一丢，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倒了一大堆油帮助燃烧。

这次，正真切切的，离歌在那口燃烧的锅里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伴随着惨叫，还有人脸肉瘤肆意张扬的笑声。

离歌不寒而栗。处理完血迹之后，更大的问题摆在离歌面前——这个人脸肉瘤该怎么办？

离歌的性格很像一面镜子，别人怎么对她，她怎么对别人——人脸肉瘤现在看来似乎是比较无害的？……而且她指导了离歌杀死那些血浆怪。更何况离歌自认为自己才是外来者——占了别人的身体，不在生死存亡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