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嚎啕大哭 (1/2)

神龙遗迹

“你身为境灵”，听了小金的请求，百里析池挑眉问道，“要跟我和栖毓一块出去？”

“是！”小金龙恭敬地应了一声。

“为何？”

“主子让我跟着神上一块离开，去见见这世间万千河山，感冷暖艰辛，识世间万象。”

“敖里倒是想得远”，似乎想到什么，百里析池似笑非笑地说。

听闻百里析池这话，栖毓无所事事注视着金色湖面的目光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百里析池看见小金龙眼底的懵懂，心底一叹，“你可想出世？”

小金龙低头，尾巴无精打采地耸搭着，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突然悲从心来，剔透乌溜的大眼中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没曾想眼前的小辈突然说哭就哭，一直漫不经心的百里析池看着地上明显的水迹，怔了怔，眼底少见的一片茫然，还带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惊吓。

？？？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不相干的人的哭啼，和敖里的假哭，就从没见过人在他面前，正儿八经地哭过的百里析池缓了缓神。看着面前正儿八经哭泣的小辈，一时头大如斗，不知所以然也不知从何下手。

不说友人，就苏椰，百里笙，龙九这几个他养过的孩子，从没一个当着他的面掉眼泪。

如今突然直面眼泪这个世间难题，百里析池不知所措地愣了愣，而后反射性地将目光移到了栖毓身上，努力求助。

被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栖毓警觉地抬眼望去，就瞧见百里析池神色虽没多大变化，但眼底却一阵无错，如临大敌。

她错愕的眨眨眼，还没转过神来，却瞬息被百里析池吓着了。要知远古破灭，神血横空那会，她都没见百里析池表现过一丝不安无措。

要论心智之坚，栖毓自问，她与百里析池还差了一线。

如今怎……

脑海里诸多不妙的猜想瞬息划过，栖毓蹙了蹙眉，却突然瞥见小金龙的眼泪。

一道猜想突然闪过，栖毓猛地盯着百里析池瞧了瞧，神情若有所悟。

真是神奇的弱点。

眼见百里析池瞟见眼泪的身子僵了僵，确定猜想后，从没想过百里析池会怕这玩意的栖毓，不可置信地消化了一下，突然有捧腹大笑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趣事，插手打断绝对会遭天打雷劈。

低头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喷薄的笑意。感觉胃笑疼的栖毓摊了摊手，状似无能为力地看向百里析池。

百里析池瞬间皱了皱眉，脸有些垮。

全然没意识到好友的恶趣味，求助的道路被堵死，他只能棘手地看着眼泪似乎掉不完的小金龙。

脑中的想法转了一圈，他绞尽脑汁，试探性地伸手将小金龙抓起放到手心，递到眼前，眉目沉静实则略微紧张地说：“怎么了？”

由于生怕把小辈吓着了，男人磁性的声线特意放柔，清冷中带着一丝安抚，如潺潺流水般抚慰人心，极为醉人。

栖毓扬了扬眉。

突然被抓起来，没准备的小金龙吓得浑身一僵，泪水一滞，竟抽噎地打了个嗝。听闻这话，它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张骨相完美，惑人心魂的脸庞。

男人神色平静，绝代悠远间却带着细微的关怀之意。

看着看着，它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其声震天动地，泪水像喷泉般涌出。

百里析池浑身僵成了石头，他感到了小金龙莫大的不可理喻。

差点没将小金龙甩出去，百里析池定了定神，感到手上的潮湿后，突然觉得他可以精力十足跑去收集材料了，真的！至少他不用面对这么身娇体弱的小辈……

栖毓憋着笑假装面色沉静，忍不下去后，她低头无声地笑两声，随即抬头再假装平静。

百里析池若有所察地转头看了栖毓一眼，没发觉异样，他继续转头盯着小金龙。

看得哭得微微抽搐的龙，百里析池让自己稳住，他脑子运转，回忆了下以往养龙的经历，龙向来喜欢抚摸和触碰。

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他伸手尽量温柔地抚摸小龙的脊背，眉眼柔和，再问道：“怎么了？”

远古破灭时，此方秘境内的境灵与敖里一同灰飞烟灭，小金龙不过是秘境在后来漫长时日滋养出的新生境灵。

这些年，它除了跟主子说过几句话，便是自个默默地沉睡修炼。

从未被这么对待，主子归去后，一时彷徨无依的小金龙隔着泪水，感知着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和气息。

崩溃的哭声渐消，它抽噎着回答百里析池的问题：“主子……他走了……我没……帮上忙……主子他……”

原来是伤心又内疚吗……

从细碎地不成句的词中拼凑出小金龙的原意，除了听到抽噎声时的眼波微晃，百里析池神色几乎没有变化，他静静低头抚摸安抚小金龙。

抽噎声渐小，小金龙脑袋蹭了蹭身下的手掌，酣畅淋漓痛哭一场后，绷紧的弦松开，哭到崩溃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

男子湿漉漉的手掌瞬息提醒了它刚刚作出了何事。

记忆回笼，小金龙：“……”

天了噜！

晴天霹雳。

吾命休矣。

身子僵成一条木炭，小金龙悄mī_mī地抬眼飞快瞧了百里析池一眼，却见他神色平静，无一丝生气迹象，周身威压也无暴动的痕迹，心下倏地一松。

没有生死威胁后，哭前百里析池问它的问题突然回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