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决定生死的问题 (1/2)

即便保持猫的灵活身手，也横竖已经逃不掉，肖小苗也正好厌恶了这种连用语言还击都做不到的形态，于是顺势钻进一件被扔在地上浴袍底下，集中意念，让自己变成人的样子，然后强忍着身上还没散去的酸痛，披上浴袍，一边裹好身体系上腰带一边爬起身来。

她还没整理好身上的浴袍，凌天盛气凌人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上了，我会给你一条活路。如果你答不上，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在问什么，那么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肖小苗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凌天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像拇指大小的黑色仪器，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个正是控制她身体里的炸弹的遥控器了。

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最多只够得上为它的小巧玲珑好奇一下的遥控器，对于肖小苗来说却是能够在瞬间扼断她咽喉的可怕武器。她不由得攥紧了双拳。

她从知道凌天遭到组织怀疑和调查开始，就为他为什么没有交出她来澄清自己而感到疑惑，所以只能猜测他留着她一定还有别的利用价值；现在听起来，除了他所说的“不可多得的身体之外”，难道她还有什么情报价值不成？

她的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恐惧——每个人在面临生死关头都无法避免的恐惧。她只能没有选择余地地保持沉默，用充满戒备的双眼瞪着凌天和他手中的遥控器。

“听好了。我的问题是，”凌天依旧姿态放松地靠在靠背上，但是从他双眼中却分明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你是哪一年到的莱特卡？”

听见这个问题，肖小苗真有点蒙了。对于凌天来说，她应该是个陌生人才对，为什么他张口就问她到过某个异国城市的日期呢？但是这个问题又好像并不是跟现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它事实上似乎跟她刚才在暗格里发现的那本杂志中她写过的那篇报道有点关联。在文中，她提到过自己为了追寻黎氏夫妇的踪迹，到过亚力克鲁的东部城市莱特卡恩——这难道是在考验她的阅读和瞬间记忆的能力吗？！可是，谁知道她一定会找到那个暗格呢？而且无论如何，也都解释不了他在提问的时候用的是“你”，而不是“肖小苗”。

“别想着跑过来跟我同归于尽，炸弹的威力不大，但是针对性很强，只需要炸断你的脊椎就够了。思考的时间只剩下三秒，三、二……”凌天注视着肖小苗的双眼，捏着遥控器的那只手略微抬起，拇指已经按在了红色按钮上，马上就要伴随着倒数的节奏用力按下去。

“我根本没有到过莱特卡！”肖小苗皱紧了眉头大声喊道。

拧断脊椎的爆炸没有发生。凌天一顿后，就像给肖小苗第二次机会一样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没去过莱特卡！”内心的奋力抗争让肖小苗喘着粗气，汗滴从她的额头冒出来，“我只去过莱特卡恩！四年前的冬天！”

莱特卡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海滨旅游城市，每个夏天都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数以千万计的游客；而莱特卡恩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被战火洗礼而有一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新闻中的话，它到现在还是一座不为人知的小城市。

肖小苗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于凌天意味着什么，更不敢想象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命运——按照那个恶魔无法理解的变态标准的话。但是这个答案已经是她所能回答出的最准确无误的答案了。

凌天冰冷的双眸中掠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当他将遥控器藏进衣服里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常态。

“我要跟你做一个交易。”凌天依旧用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道。

看样子是过关了。感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的肖小苗慢慢坐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为了自己心里的慌乱不被对方看出来，她没有去抱住自己的双肩，但是双手却禁不住地紧紧抓住了床褥。

“我不跟魔鬼做交易。”尽管害怕，但是肖小苗心中的怒火却一刻也没有熄灭，她的脑袋也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对方一再放弃杀她的时机，她开始隐隐觉得自己手上似乎握着某些能让自己活命的筹码，只是她还不自知罢了。她必须尽快试探出来，好为自己争取空间。

“这个比喻，我喜欢。”凌天将双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优雅地翘起腿，淡淡道：“但是人不会无缘无故去跟魔鬼做交易，除非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你看看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确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肖小苗深知这笔所谓的“交易”其实只是说得好听一些的命令而已。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沉了口气，目光掠过凌天那双她依旧难以直视的冰冷眼眸，“凌辰他怎么样了？”

凌天沉默了一秒，“看来你在乎他的生死？”

什么意思？！他把所有人都当成跟他一样，对所有人的生死都漠不关心、毫不在乎吗？她的第二次生命是凌辰抢救过来的，他依赖她、宠溺她，她跟他经历过生死患难，她当然在乎他的生死！

一想起刚才江北拓跟凌天的对话中提到的说什么凌天失去了“亲弟弟”，联想起两人相同的姓氏，肖小苗就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跟你不一样！”肖小苗将努力抑制自己不好的预感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