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救你！” (1/2)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从肖小苗的身后传来。那声音来得突然，让被吓了一跳的她不自觉地紧闭起双眼，本能地想蜷缩起身体来。

她没办法扭头去看，但是听起来那像是房间厚实的大门被撞破的声音！她能看见的，就只有珈唯望着门口的方向，露出错愕的神情。

“小小喵……小小喵！”

巨响落下，凌辰熟悉的声音不可思议地从身后传来，当肖小苗还在疑幻疑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跌撞着往她身上扑了过来，她的肩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一个温热的脸庞贴了上来，凌辰带着哭腔的叫喊声就在耳边了。

凌辰连椅背一起用力地搂住肖小苗，用充满恐惧而拒斥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珈唯。他的额头和颧骨上都留下了被东西磕破的伤口往外淌着血，手臂即便紧紧搂住肖小苗也看得出来正在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丝质睡衣上好几处地方都被刮出了常常的口子。

“辰少爷，”珈唯舒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语气放柔和道：“小小喵小姐生病了，需要治疗……”

“骗人！你骗人！”凌辰用肖小苗印象中从来没有从他口中听过的激动语气近乎咆哮地打断了珈唯，“她很痛！她很痛！”

肖小苗默不作声。凌辰的突然出现让她在瞬间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但是她却不敢去把握这一线生机。因为她还不确定凌辰到底跟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她心里隐隐害怕的是这个孩子不光救不了她，反而还会受到牵连。这种害怕甚至在刹那间超过了对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恐惧。

“小小喵……别怕，别怕……我救你，我救你……”凌辰一边心疼地安抚着肖小苗，一边慌乱地摸索到将她的手腕反绑在椅背上的扎条，在间隙里插入自己的手指头，没有章法地往两边用力地拉扯；看见没有效果，还低头用牙齿来用力啃咬，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一样，全然不顾自己的牙齿能不能咬得动。

看见这样的情形，就连向来沉稳的珈唯都不由得露出不知所措色的神色。他拿下别在后腰上的对讲机，命令道：“我跟天哥在顶楼，你们好好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让靠近这里。”

“收到。”

防止了撞门的响声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之后，珈唯转身看着凌天，显然是在询问眼前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凌天收起一度落在凌辰身上的冰冷目光，淡淡地说了句，“让他安静下来。”

珈唯轻轻一点头。转过身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掏出了那个刚才让肖小苗中招的金属瓶子。他上前两步，朝凌辰的脸上喷了几下，凌辰的动作马上就迟缓下来，继而浑身发软，手臂不情愿地从肖小苗身上滑落，然后整个身体瘫倒在地上。

“小辰！”

肖小苗的喊叫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入他的耳朵，他的眼皮用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闭合了起来，完全昏迷了过去。

凌辰倒地的时候，珈唯也重新举起了手中的针筒，掀开了肖小苗一边手臂上的袖子。一股更深的绝望随着这种触觉灌入了肖小苗的胸口。她已经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了。

“等等。”就在锋利的针头即将扎入肖小苗的肌肤的刹那，凌天的声音忽然从对面传来，“先将她关起来。”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初露的曙光从公路一侧照来，不光没有冲破夜幕的沉郁，反而让前途显得更加诡谲莫测。

车上坐着三个人，到这一刻为止，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前面没多远就是紫宸会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凌天目光停留在宿雨过后微微发光的路面上，语气平静，“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的话，停车，往我身上打一枪然后有多远跑多远——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能理解。”

珈唯没有马上回应，手把着方向盘，车速均匀平稳。

“天哥，我的命是你给的，能在你的手下干一天就赚了一天。什么时候你能够将这条命拿去，就是看得起我珈唯。”珈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凌天，细长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是没有一丝虚浮的坚定，语气也跟他所驾驶的车一样，平稳、沉实。

凌天冰冷的双眸微微一动，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不透露出一点信息。

他沉吟片刻后才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将那个女人交出去，我们会多一些活命的可能？”

“天哥，”珈唯看着前方，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从来不怀疑你所作出的决定。”

轿车继续往前行驶着。凌天沉默不语。

他的脑海里不经意浮现出的是“那个女人”充满愤怒和战意的眼神——那在废楼里将肖小苗推入深渊前一刻也见到过的似曾相识的眼神。的确，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那眼神却因为某种原因烙在了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今天仿佛昨日重现地再次见到的时候，心里竟然有股压抑不住的震动。

而且，不光是眼神像，就连她在激动中说出的话也跟那个死在她手上的肖小苗相吻合，就好像——尽管有点荒唐——肖小苗真的活过来了一样。

不过，这只是枝节。即便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他也从她的身上也看出了将她的性命暂且留下的价值。当然，他希望这个价值用不上；但是他情愿一搏，也比将“满口胡言”的她交出去，然后听天由命地任凭主宰这一切的人作出关乎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