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用的纠结 (1/2)

肖小苗关掉网页，沮丧地叹了口气。

也许只是出于谨慎考虑，潘永浩打算进行补充采访而将这个报道推迟到下周？尽管肖小苗很清楚以潘永浩急功近利的性格不太像会这么做的，但是她还是情愿这么想，而不太情愿相信是出了什么让这篇报道流产的状况。

她无力地爬出课桌抽屉，疲惫地趴在桌面上，攒紧了眉头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她的思绪，却被一阵从她耳边传来的抽泣声扰乱了。

她回过头来，才留意到一直被她忽视了的凌辰正趴在桌面上，双手埋在交叠的手臂中，肩膀伴随着抽鼻子的声音一下下地抽动着。

这个傻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肖小苗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英语老师江月正在声音洪亮地讲着考试要点，而其他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记着笔记，那他肯定不是被什么课文感动到了。那么原因就只可能是让她的冷淡给委屈的。

肖小苗不由得心里一酸。

她不知所措地呆立了片刻，最终还是只能承认被打败了。她吹了口气，轻轻地爬到凌辰的手臂上，伸出小肉掌摸了摸凌辰湿漉漉的脸颊。

“男孩子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哭鼻子呢？”好容易硬心肠了一上午的肖小苗说出“话”来的时候已经是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轻柔，“别难过了，好吗？“

凌辰感觉到肖小苗在他的肩头上，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当他看见肖小苗用小爪子去替他擦眼泪的时候，忽然嘴巴一扁，大颗大颗的泪珠立刻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比之前哭得更伤心了。他伸手就将她搂进了怀里，像一个被赶出家门，受尽了委屈，终于等到爸妈打开家门喊他回来吃饭的孩子一样，恣意地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温暖怀抱。

“疼、疼……”

凌辰的用力，摩擦到了肖小苗昨晚上留下的还没完全复元的伤口。几乎同时，凌辰的手掌也感觉到了肖小苗腿上那道结痂的伤疤。他立刻放松开手臂，一手承托着她的身体，一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绒毛查看。当看清楚那是道伤口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点恍然大悟又有点释然——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受到冷淡对待的原因了。

不过那释然的表情稍纵即逝，凌辰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也顾不得满课室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课，抱着肖小苗“嗖”地站起身来，大步就往课室门口走去。

“凌辰同学。”江月停下讲课，瞪大了双眼看着凌辰，“凌辰同学，上课期间，不能随便走动！”

但是凌辰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旁若无人地快步走出了课室。

在同班同学和老师们的眼里，凌辰平常只是性格自闭，不愿意跟人交流，但是绝少做出像这样公然破坏课堂纪律的出格行为，所以这会儿引得众人一阵交头接耳。

凌辰抱着肖小苗，在走廊里飞跑起来，一会儿就跑到楼下的医务室，火烧火燎地闯了进去。

陈设简单的医务室里，乐得清闲的驻校医生正坐在床边的问诊桌前聊着手机。

“……是啊，结婚才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呢……不对，不是因为怀不上孩子，而是因为男方的父母从中作梗……”

正聊在兴头上的年轻女值班医生看见有人急匆匆地闯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突发情况，立刻挂断手机，快步迎了上去。直到确认那个精神抖擞的凌辰身后并没有领着其他病患，她才松了口气。

凌辰径直将肖小苗抱到靠边的一张诊疗床上，小心翼翼地放下来，然后轻轻托起她那只有伤口的腿，回过头来，用执着的眼神看着那个值班医生。

“同学，你这是……”那值班医生先是疑惑地打量了一阵凌辰，又看了看他视如珍宝的那只小黑猫，很快就将他和传闻中的那个特殊的孩子联系起来。

注视着这个五官像油画里的美男子一样漂亮的男孩那双执着中带着恳切的眼眸，值班医生心中的质疑被融化得彻底。她包容地笑了笑，伸手拨开肖小苗腿上的绒毛，看到那个已经愈合的伤口。

“你的小猫这里只是破了皮而已，而且已经结痂了，并不要紧的。”值班医生一边说，一边走到放药水的架子前，“我给她擦点碘酒，消毒一下伤口和周围，她很快就会自己痊愈了。”

她说完，就拿着蘸了碘酒的棉棒来到床边，给肖小苗的伤口和周围涂抹。

凌辰蹲身在肖小苗的床边，托着腮，盯着值班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好像生怕肖小苗会疼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

肖小苗趴在雪白的床单上，接受者凌辰体贴的照顾，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天使一样纯真的孩子，跟那个嗜血的恶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将他安排在这样一所别墅里，还雇了这么多人照顾他、保护他？是朋友？是恩人？还是亲属？又或者……其实凌辰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那恶魔害的，那个恶魔之所以将他照顾起来，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尽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支持她近乎荒诞的猜测，但是肖小苗还是更希望凌辰其实是跟她站在同一立场的，他们不必因为那个恶魔而势不两立。

但是刚想到这些，她又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要知道，凌辰只相当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而已，而且是个可能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四五岁、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她所担忧和考虑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全部是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