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把你当成她 (1/2)

“余先生，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不光受到法律的约束，还要受到道德感和责任感的约束。也许，对自己的爱人忠不忠诚，有没有背着自己的爱人跟别的异性暧昧，法律未必一定管得了，但是自己的良心是知道的。”肖小苗还想说“我的道德底线没有某些人那么低”，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让对方看出些端倪，终究还是忍住了。车厢里陷入了一阵不短的沉默。充斥在空气中的，就只有从cd唱机里传出来的蓝调外文歌的音乐，和不时从身边经过的汽车单调而枯燥的声音。

平静下来的肖小苗不禁对余少枫的沉默感到一丝意外。难道他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联想起自己曾经对爱人的背叛，被她的话刺痛了吗？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是有点冲动了，但是如果能让他受到挫败，不再继续纠缠她，也未尝不是一件歪打正着的好事。

正当她等待着这段路程赶紧结束，以作为这段纠缠的终结的时候，耳边忽然再次传来了余少枫优雅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声音。

“小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并不是刚刚认识的。”他的语气中有点自嘲，好像想极力证明这并不是为了套近乎而编的谎话，但是却连他自己也觉得很难让人相信，“你总是表现得对我很有成见，可是……我却似乎能够感觉到，你对我的了解，比很多我身边的人都要深入。”

肖小苗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点露馅的心虚。

幸亏余少枫没有去在意她的表情，而是依然沉浸在自己还没表达完的感情中，“我……真不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包括这种荒唐的感受，我居然也控制不住在你面前冲口而出了，就好像……我身上没什么可以瞒得住你，又没什么想对你隐瞒的一样。”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肖小苗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离凌家别墅不远的车道上了，那栋别墅楼的楼顶就在抬头可以透过树荫望得见的地方。但是余少枫并没有将车子驶近，也不知道是因为怯于凌天的势力，还是因为他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

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来。阳光透过树荫，从车窗斜照进来，洒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脸上的神情也恰如这道被绿荫过滤后的光线一般，和悦得没有了丝毫锋芒和棱角，却也不是看透世事的沧桑，而是一种跟他这副有着男性妖魅之美的外表不太相符的洞明和稳重，却反而让他的气场变得更浑厚、可靠。

“我想，你是对的。”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苍凉，唇角轻轻抿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我想要认识你、接近你的目的，并不是单纯想要感谢你或者跟你做个点头之交那样纯粹——当然，如果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也是再好不过的——但是，我想我急于对你好、急于为你付出，也许是因为我奢想在你身上赎回我曾经的犯下的罪孽的缘故。”

肖小苗听着余少枫略带怆然的话语，有点似懂非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说过，你很像她；你让我想起那个曾经让我刻骨铭心、却被我背叛了的她。”余少枫的笑容变得有点负疚，“也许，从你出现在我的视线的那一刻起，我在潜意识里就将你当成了她，当成了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我才急于将我那些还没来得及给她的好、还没来得及对她所作的付出，都捧出来，塞到了你的手里，而丝毫没有顾及你到底需不需要、接不接受。我……真的很对不起。”

那一刻，肖小苗忽然深深地感觉到，他是爱她的，这种感觉甚至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肯定过、强烈过。

然而，物是人非。现在的她，对他已经再没有了半点感觉，就连此时此刻感受到的触动，也跟从书中读到感染人的故事的时候没什么分别——他已经再也不能走进她的心了。

“余先生，我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的那个她的话，知道你真的那么用心地爱过她，知道你这么诚恳地为自己的过错忏悔，一定已经彻底原谅你了。”她只是不爱他而已，并不是冷漠无情，她也希望他能到回到自己的正轨上去，就跟每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所应该享有的一样，“事实上，我很钦佩你的勇敢，也很感谢你对我的毫无保留。我想说，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也很高兴可以让你在苦闷、孤独的时候可以想起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我这样一个人是懂得你的。但是你的好、你的付出，我希望你先留着。斯人已逝，你应该等到第二个值得你去爱又同样深爱着你的人出现的时候，再用这些去珍惜她、去报偿她。我想，这也是你的那个她在天之灵的愿望。”

她微仰着头，注视着他，确定的眼神中仿佛有一股力量，驱散着他内心的纠结和迷茫。

一阵久违的震动变成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从余少枫的胸口涌向他的鼻梁和泪腺。他不得不仰起头，以男人高傲的自尊心苦苦地抵抗着眼眶里那些苦涩的液体继续泛滥。

片刻后，他才恢复了一点平静，低下头来，看着肖小苗。

“小桐，我可以抱一下你吗？”他好听的声音有点沙哑，微红的双眼中透出的是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真诚和深深的渴望。

肖小苗因为他的这个要求双眼一圆，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样合不合适，已经被一个伟岸的身躯环在了怀中，用力搂住，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