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真的是你吗？ (1/2)

“肖小苗！真的是你吗？”陆伟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声线中的激动。他放慢了脚步，跨过脚下的残骸，小心地向前。

他现在已经不顾不得自己的猜测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也顾不得自己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了一个多么超现实的现象上，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丁点正面的回应，让他的希望不至于落空得太彻底。

“是我。只是……”肖小苗眉头微微一攒，低下头来。尽管不忍心对他不理不睬，但是显然只有跟他保持距离，才是避免麻烦和避免他被卷入麻烦的最明智的做法。

在陆伟的眼中，那只小黑猫音调哀怨地冲他低声“喵”了一声，缓缓低头，然后转过身去，再次往窗户的缝隙里探出了身子。

“肖小苗！”他冲忙追上几步，朝那个小背影大声道：“你回来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小影子就只剩下一小截在窗户边缘晃动的尾巴尖了，随后很快消失在了窗外的那片惨蓝色的夜幕中。

当他来到窗边往下看去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有灰蒙蒙的大楼外墙和从楼下窗户里照射出来的几缕灯光，哪儿也再找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铺着炭灰的窗棂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小身体停留过的温度。他将手掌按在上面，轻轻攒起，那再没有余下想象中的温暖的灰烬只是轻轻诉说着眼前让人迷茫的现实跟那场摧毁这里的大火一样无情。

从旧居回来以后，肖小苗就一直待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出神。

那次从学校接凌辰回家以后，她已经彻底改变了晚上依偎在他身旁睡觉的习惯，甚至连平常也似乎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就好像意识到他的“危险”，并不仅仅存在于对她的吻和身体的掠夺，更在于某种奇怪的感觉对她的内心的侵蚀。这种感觉，她不情愿去描述、不情愿去剖析，只想绕避。

得亏这孩子也似乎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有再因为她的疏远而使出杀手锏来哭闹纠缠，而是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他双眸中比从前更深的忧郁、吃饭时偶尔因为烫到尚未痊愈的伤口而露出的难过表情、一个人抱着膝盖在床上发呆的落寞身影……任何时候依然会让她感到心中苦涩，让她极度怀念从前那段他们两个还是处于孩子跟他的宠物伙伴的关系的时候，那种毫无顾忌、随心所欲的快乐。

但是，她告诉自己，正在发生的事其实是让一切变得更好，而不是变得更遭。凌辰恢复了正常的心智，很快就可以去发现周围能够让他的生活充满光彩的人和事，而不是局限在他原来以为的那个狭窄的小圈子里。只要他过上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过的生活，一切就会步入正轨了。

至于他父母和哥哥的悬案、凌天的真实身份，她想自己比他拥有更多的资源和可能去弄清楚，去给他一个答案——而且，这一切必须赶在凌辰沉不住气而做出一些挑衅凌天的行为之前。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凌辰提起凌天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敌意和毫不畏惧的战意。

想到这里，今天晚上本来是意料中事的一无所获，变得让肖小苗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她比陆伟先到的那里，她也发现现场有不少火灾过后才被移动过的痕迹，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警方带走了。如果这里面有可以修复的电脑硬盘，有没被焚毁的档案……那么，说不定找到这部分资料，就能得到一些关于解决眼前的谜题的提示。

但是，她有可能接触得到这些资料吗？警察局可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说去就能去的，就算进得去，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轻易找得到被当做证物封存的东西。

“你回来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临别时，陆伟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这时候又回荡在了她的耳边。她当时并没有在意，也并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帮忙。但是如今想起来，却似乎未必。

这天上午，肖小苗又来到了上次带傻妈参观过的那家“港湾星级老人院”里。

院务办公室里，这会儿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小姐对着电脑屏幕显示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眨了眨疑惑的眼睛。

“您是蒋媛丽女士的亲属吧？”工作人员小姐站起身来，用礼貌而甜美的声音问道。

“是的，我是她女儿。我们就是上周签订的入住意向书，现在找不到记录吗？”肖小苗为对方的疑惑感到疑惑。她今天抽空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傻妈入住这间老人院的赞助费和年费缴付清，好将傻妈接进来住的。没想到这位接待的工作人员在入住意向登记的客户资料中居然没查到傻妈的名字。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已经查到了。”工作人员小姐露出可掬的笑容，“可是，您几天前已经将赞助费和年费合共二十四万七千一百八十元缴纳了，所以才一时间没能从意向客户中找到蒋媛丽女士的资料。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房间，配备好了一对一的监护工作人员。您现在已经随时可以将蒋媛丽女士接来入住了。”

肖小苗瞪圆了双眼。里面准备好了交款的金额的银行卡到现在还攥在她自己的手里，她什么时候交过款了？她记得她那间银行还不至于先进到推出了“意念支取”的服务吧！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肖小苗问道，“我自从那次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