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散的死亡 (1/2)

暮光：“死亡的滋味，是怎样的？”

觖戮：“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感知过死亡。”

暮光：“为什么？”

觖戮：“因为恐惧……也因为我不会死。”

暮光：“那你恐惧什么？”

觖戮：“我怕有一天，我……不是我了！”

暮光：“……也许……可能吧……”

自猎捕乌羽又尾过后，天泽紫愔也已经离开，这片林子蓦然间已成为彰显死亡的墓塚。

死亡的腥甜气息弥漫在整片琴林的上空，寒冷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从层层废墟下传来的属于尸骸的痛苦呻吟，周围的树木上，包裹着一层暗红色的血迹，那是烙在世界的印记，当暮光来到这里时，望向琴林，他踩在湿润的泥土上，从下至上传来半腐化的尸骸才有的恶心气味，看着一望无际的废墟如同荒野废弃的战场，他的脚边也是一具具风干腐化的兽尸，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矛盾的表情，他的嘴微微上扬，似笑如靥，他的眼神虽坚如寒冰，却溢满泪水，他一边欣赏着周围来自死亡的美艳，一边内心中泛漾着痛苦的泪波，好像有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幼年的孱弱无力。

刹那间，一道红光划过他的眼前——是觖戮!

“你要干什么？”

“我的主……我很清楚你的心，放弃吧!死亡虽不会成为您面临的敌人，可也绝对不是和善的友人。”

“滚开，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

暮光幻化出无劫并纵于空中飞向几十里外，自身挥动双手且凌于空中，将整片琴林用耀眼的极光完整包裹，他唤来飓风，那风如片片利刃刺入大地，接着，在地下中又汇集一起，将整片琴林拔地而起，托至穹空之上，暮光用一只手略有吃力地撑着，另一只手源源不断的将自身灵力注入无劫其中，强大的灵力连续激荡着沉睡其中的睚眦，顿时，天地阴沉变色，伴随一声猛烈的嘶吼，灿若金光的灵力迸发而出，睚眦站在地上，暮光随即向地面用无劫砍出道道光刃，直至地面出现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洞，暮光应尽全部力气运用风操纵着那个被极光包裹的琴林，随之掩埋于深洞之下!。

“你这是干什么？”随后赶至的觖戮与被释放出的睚眦看到暮光的举动，很是不解。

巨大的动静扬起了地上的浮土，黄色的尘埃四散，漫于空中，“你们看啊，我的力量很强大呢，我轻轻挥手，便唤来了狂暴飓风，整片林子就这样被我掩埋于地下，看看啊，曾经的这里，满布尸骸，恐惧弥漫在空中，粘稠的血浆到处都是，恣意的杀戮、由衷的恐惧、忿忿的怨恨、弑杀的快感以及无助的绝望，而现在除了遍地的黄沙，还有别的吗？”

“可是……你的伤刚好，就这么大幅度的使用灵力来操纵源术，这对你的身体是会形成巨大的反噬的!”

“那又如何？我不是死不了吗？随着时间的挪移，我身上的伤都会慢慢愈合，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了够多的痛苦了，最大的痛苦，就是承载了我这么个灵魂!”

“主……”

“走吧，那些弱小的生灵即将会获得我的祝福，它们会在这片土地上——重生的!尽管‘弱小’是这些生灵自身最大的缺陷，但是我……还不想那么快，就变成一个怪物”然后，暮光用无劫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滚烫的鲜血，抛洒在那片黄沙之上。

“暮光，你是我的主，本来，你的任何话语，我都是没有辩驳的余地的，可是，我想警告你一句——请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只是外在，是从内至外的强大!这对于你拥有强大的灵力和可以纯熟地操纵源术是远远不够的，你更要从内心中深刻的认识这个世界到底是有多么的残酷!”

“或许……睚眦，谢谢你!”暮光想了想，微笑着说。

“我的主，谢我什么？”

“……如果你曾经被弄得满身伤痕，奄奄一息，那怎么办？”

“还回去!”

“怎么还？”

“当初是怎么被折磨的，现在就用最擅长的方式，加倍还回去!”

“……是吗？那我想……我知道了!”话音落下，暮光挥斩无劫，睚眦化作一团金光，似粉末般，随风飘扬，被无劫收了回去，“如果你没用了，我会按照你的办法，将‘一切’还给你的，感到庆幸吧，庆幸我还没有变成你口中的那样强大的怪物!”

“……主……”觖戮不知为何，他看着面前的暮光，仿佛看见了正在蜕变的死神!

暮光则再次腾于空中，微闭双眼，双手合十，嘴唇轻轻地张合着念动咒语，全身先是散发出刺眼的万束金光，宛若尊贵的神祇，然后在那些光束的缝隙中，延伸出数以万计的阴影，好似恐怖的梦魇，他将自身强大的灵力散发出来，那些像是金色的雨露，慢慢地散落在黄沙遍地之上，“我以被诅咒的不死身份向吾之脚下已被黄沙掩埋的孱弱亡灵赐下重生的祝福，若有一天你们再次轮转世上，你们的生命将被我掌管，死亡便再也没有操纵你们的权利了！”

“不知道我的使命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暮光“祝福”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在空中，狡黠一笑，化作极光辗转笔直地天际，看着，真的好似一把刺破帷幕的利刃，觖戮站在地上，凝重地望着暮光飞去的方向，内心无比沉重。

“主，你来到这里做什么？”

“我刚刚在“祝福”的过程中，捕捉到了一丝真正的死亡气息，那股气息我不可能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