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善忘症 (1/2)

“哦，好，好。对不起，弄疼你了。”青山老人慌忙放开手，还顺势满脸关切的轻轻抚摸几下方清羽清瘦的肩膀，让她一阵尴尬。

黎致凝眉走近，看到的正好是师傅轻抚方清羽肩膀的画面，纵使他是他的恩重如山的师傅，已经年逾八十，他还是忍不住吃味。

“师傅——”

青山老人听到黎致低哑的声音，猛然回头，看到一身白衣颀长修挺的黎致，拧紧浓密的白眉，声音陡然一沉：“你是谁！你就是蝶儿的爹娘所说的那个名门世家的少侠？”

“”那少侠又是谁？现场四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实在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他们谁也不了解啊。

“哼！”不待黎致回答，青山老人便冷哼一声挡在方清羽身前，挡住了方清羽和黎致眉目传情的视线：“蝶儿是不会跟你走的！我水君南一定会成为武林第一高手，风风光光的把蝶儿迎娶进门的！”

卧槽，我爷爷能拥有成为武林盟主这样的豪情壮志居然是来自于我奶奶！刚刚站起身的水凝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脸崇拜的想。

方清羽大囧，同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他们俩难道要偷偷摸摸的？

黎致再淡定，此时也不太淡定了，面色凝重的正欲开口，转眸看到从师傅背后偷偷探出的小脑袋正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只得硬生生的压下要说的话。

已经飞身走近的容风顿了顿脚步，突然满面愤怒的提高嗓音斥道：“水君南，你怎么又来找我女儿！我说过，没有出人头地就别来这里！”

“”众人一怔，这又是什么节奏？

“曲掌门，晚辈知道，您现在还不认为晚辈能带给蝶儿幸福，您放心，我早晚会成为武林中不可或缺的强者的！”青山老人则反应极快，拍着胸脯壮气凌云的保证道，模样极其——嗯，可爱。

“那就等你出人头地了再来找蝶儿吧！”说着，容风一把拉住方清羽，朝方清羽促狭的挤了挤眼睛：“现在蝶儿先跟我回去！”

“额，哦，好。”反应过来的方清羽忙顺势跟着容风远离青山老人，经过黎致时，方清羽朝他挤挤眼睛，示意他跟上。

接收到方清羽暗示的黎致转身跟上，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容风和方清羽握着的手，蹙眉，心头再次闪过不爽。

而水凝儿此时已经是石化的节奏，什么情况？戏班子搭台演戏吗？她爷爷又是怎么了？以前没发现他有这种爱好啊！还有那个百变的淫贼——哦——不，容风，他干嘛又插一脚？我呢？我是不是也要干点啥？

“蝶——蝶儿——”身后青山老人可怜兮兮的望着方清羽的背影，依依不舍的叫着曲若蝶的闺名。

脚步飞快的方清羽僵了僵，深吸一口气，继续大踏步向前。

“蝶儿！等我回来！”青山老人沧桑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除了不舍，还多了一丝笃定：“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哎！”叹了一口气，方清羽终究还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在容风的不解中挣脱了他的手，转身走向青山老人。

“大哥，等等！”

青山老人远远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方清羽，晦暗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一张布满沧桑的脸再次露出了孩子般狂喜的笑容。

“卧槽，羽儿你——”容风此时真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羽儿啊羽儿，哥哥我都为你铺好台阶了，你咋就不能乖乖的跟我下去呢？再转眸看看黎致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脸色，容风挑眉摊摊手，表示异常的无奈。

“前——”方清羽睨视着青山老人欢喜的脸，顿了顿，轻柔的改口道：“卓大哥，你好好努力，蝶儿一定会等你的！”

“南哥哥。”青山老人蹙眉不依的回道。

“什么？”说完话便将一颗心系在一边的黎致身上的方清羽怔了怔。

“蝶儿以前都叫我南哥哥的！”青山老人瘪着嘴重复：“我喜欢你叫我南哥哥。”

“额——”这个，太肉麻，好为难，方清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嗫嚅着嘴终究没叫出来。

青山老人喜悦又苍老的脸上立马浮现一丝难过，连沧桑沙哑的声音都溢满了悲伤：“几天不见，蝶儿就不要我了吗？我——”

“南哥哥！”方清羽见状心头不忍的眼睛一闭，便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启唇叫道，让青山老人一秒便开心的笑起来，特别的纯真。

黎致浓浓的剑眉从没像今天一样紧皱过，一向果敢的心也从没这么纠结过，一张俊美的容颜透黑，冰冷又纠结，一边是恩重如山，突然异常的师傅，让师傅难过，他不忍，一边是爱到骨子里的清儿，看她对着别人柔柔的说着情话，看她被别的男人触摸过的地方，他又控制不住的醋意横生，攥了攥拳头，硬生生的忍住拉走方清羽的冲动。

“谢谢你，谢谢你，蝶儿。”青山老人喃喃道，想伸手握住方清羽的手，又忌惮的瞟一眼容风，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难道爷爷这是得了此前方清羽问我的善忘症？呆愣在一边没她什么事的水凝儿细细的把回到青山以来，爷爷的言行举止回想了一遍，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一张从不知愁滋味儿、纯真俏皮、古灵精怪的脸瞬间就痛苦起来，大大的眼眸氤氲起一层薄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如何再次把方清羽从这里带走的容风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盈满泪水，面露痛苦的水凝儿，心突然一颤，蛮横不讲理、对什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