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冲突 (1/2)

宁国公可还是整个宁氏一族的族长，这番举动，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都变了变。

国公爷何时对后辈如此厚爱过，长孙都不曾有过的，宁国公夫人看一眼那侄孙女，心头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宁长妤轻轻瞥过她的大侄女，这嫉妒的心思可真不懂掩饰。曾经她是宁家最尊贵的姑娘，是嫁的最好的。

圣旨出来时她也气恼，可气恼又如何，贤妃娘娘终究是出自永宁侯府，和宁国公府隔着一层。亲疏有别，娘娘为自己的亲侄女考虑，他们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安亲王府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光妯娌她就有十多个，这几年，早已把她在闺中的傲气和小女孩心肠给磨平了。在闺中时姑娘家的争斗其实没必要，她们是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家，同族姐妹，更该团结互助才是。

宁家出了位皇子妃，是整个家族的好事。

不提其他人心中如何做想，宁祥博真是感慨万千，便想跟这侄孙女说说话：“孩子，在家中都读些什么书呀？”

“伯祖父，我读的书比较杂的。”宁长安灵机一动说道：“祖父教我看过《地理志》，还有曾祖父留下来的舆地图，孙女觉得这天下好大，特别想去走走。”

“是吗？”宁祥博还真是没想到，乐呵呵地说：“安姐儿见过曾祖父的舆地图啊，那你知道曾祖父叫什么吗？”

“知道呀。”宁长安点头道：“曾祖父的祭日，祖父都会带我们去祭拜的；祖父还说，孙女长得就像曾祖父，我们一瞧就是嫡亲的爷孙。”

“是，是像，都生的特别好，你比你曾祖父生的还要好。”宁祥博看弟弟一眼，感叹道：“你曾祖父去世都快五十年了。

那时伯祖父晚了一步，没能见到叔父最后一面，这些年一直引以为憾；今日见到安姐儿，伯祖父不遗憾了。”

这话太重了，宁长安可承受不起：“伯祖父您可别这么说，孙女何德何能——”

“孩子，当得的。”宁祥博一脸笑意的打断，目光幽深，他信，这是先祖显灵，才会有长安的降生，这是宁家的机缘，再造辉煌的机缘。

全部认过一遍后，除孩童外，男子都先回前院去了。

宁国公的书房里，兄弟三人对面而坐，宁祥博脸色微沉，目光灼灼的看着名义上的堂弟，血脉上的亲弟：“宁家有这么一个孩子，十几年了，你竟然一丝口风都没向我透露过。”

“大哥你即便知道，你又预备做什么？”宁祥远反问，好笑道：“把孩子培养成一颗棋子送到宫里去？

当年豫王没了，隔年小妹就被送进宫去伺候她应该叫姑父的男人，一个年纪都能当她祖父的男人，三十出头就去了。姑母当年即便贵为皇后，也是三十出头就没了，我不想让我孙女再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你现在该信，什么叫命！”宁祥博沉声道：“你把安姐儿藏的再好，她还是得入皇家。这就是天意，安姐儿的命贵，其他人承受不起的。”

宁祥远别开眼，无言以对，或许这真是命吧，这半年他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当年早就预料到了，才会要这般教导孩子。

“你说，你这些年都教了些什么？”宁祥博恼道：“《地理志》你都教了，这是姑娘家该学的吗，这种杂书学来有用吗，还有没有体统了？”

宁祥远淡淡道：“大哥放心吧，我孙女除了不会歌舞，其他该学的都学了。”

后院，宁长安见礼过后就乖乖站在祖母身后，偶尔话头谈到她身上时就笑应两句。

才聊过几句，宁国公世子夫人便提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宁王府目前连个侍妾都没有，宁王大婚之后，宫中必定很快就会有赏赐，甚至还会有侧妃赐下，安姐儿恐怕独木难支。

宁祥成的夫人宁陈氏微愣，眸光在这大嫂和和离归家的侄女身上逡巡一圈，拿着帕子按按嘴角，心头冷笑，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也得看二嫂愿不愿接呀，何况还有贤妃娘娘在宫中，能由得你们这般闹吗？

宁长妤亦是没想到，抬眼看向她的长姐，宁长婠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娘事先没跟她通过气。

目光一转，看向她那位大侄女，果然眼角带着喜色，宁长妤一阵气恼，简直是糊涂透了，她娘竟然也跟着这般胡闹。

宁长安低着头不说话，从进府起一直尚算不错的心情有些变了。

杭氏接道：“大侄媳妇忧虑的是，我们进京之时已经准备好，特意挑了扬州最出色的四名瘦马一同入京，就当做孩子的陪嫁，一起入宁王府。”

“二婶，几个瘦马算什么，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我们为安姐儿忧心的可是宁王侧妃。王府可以有四名侧妃，若是一个都不和安姐儿一心，那才是安姐儿的心头大患。”

杭氏无奈笑笑：“侧妃是宫中钦封的，咱们又能如何？”

宁怀娴爽快道：“虽说是宫中赐封，也得要宁王妃同意，若是安姐儿率先提出要一个侧妃的位置，宫里也不会反对的。”

转向宁长安，劝道：“安姐儿，姑母可是为你好，你长在江南，根本不懂京中的情形，骤然嫁给宁王，若是身边没个帮衬，只有任人欺凌的份。”

宁长安神色淡淡，没有要接受本家这份心意的意思：“姑母言重了。”

“安姐儿，别以为姑母是在跟你说笑，你长得是貌美，不过宁王可是不近女色又是有意中人的。”宁怀娴眼角上挑，露出几分轻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