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昂贵的灯笼 (2/2)

“臣识人不明，有罪！乞皇上开恩。”

“你啊，在用人上多跟你哥学学，被下属蒙蔽的上官，当得有什么意思？真丢人！”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奏章你是怎么具名的？具名之前你是否仔细审阅？这六百两银子如果有盈余，你该当何如？”

“回皇上，若有盈余，自当归还户部上缴国库。”

“照着陈伯言那个虚价，怪不得要六百两，估计这六百两也没什么剩的，弄不好后期还得再往里贴。”

“善长啊，我知道你整日里政务繁忙，可是奏章从中书省可不是走个过场，该你审批的事项你别偷懒，回去把那些个负责这个事项审批的有司主官和吏员统统申斥一番，让他们长长记性！”

对于李存义，朱元璋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本身不值什么，只是他哥李善长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再者经查这件事李存义本身没有牵涉太多到其中，毕竟秦淮灯会他是挂帅的主官，糊灯笼这种小事他审批估计也就是扫一眼就具了名。

“陈伯言，将其本年度养廉金全数扣押，加罚庭杖十下，着其继续负责秦淮灯会灯笼事宜，六百两照批，朕倒要看看，灯会结束你们有没有剩余银两给朕交上来！”

朱元璋话音刚落，便有当庭锦衣将军将瘫软在地上的陈伯言叉起来提溜出去，还未从逃脱大难的庆幸中回过神来的陈伯言，下一刻便用他又白又嫩的翘臀亲自检验庭杖这个由朱元璋一手创造的新生事物的威力！

“啊……哦……皇上饶命……哦……”

闭着眼听的话，陈伯言的叫声挺容易引起误会。他该自豪了，毕竟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朝廷上被当众扒掉裤子打屁股的臣子，注定会载入史册，历史会记住他屁股的伟大功劳！

使功不如使过，朱元璋相信在这次灯会，陈伯言是不敢伸手捞银子的。

庭下的李善长和李存义听着门外陈伯言的凄惨叫声，止不住的在心中哀叹，陈伯言的名声算是毁尽了，以后难保世人不会嘲笑他这个有史以来勇夺第一的屁股……同时他们不禁在心中暗暗心惊于皇帝的耳目，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查清事实真相，而且处置举措力度合适，既没有大动肝火杀人，也没有轻轻带过不提，而是借机敲打他们兄弟俩，同时显示养廉金和庭杖两项制度的威力，这哪是在打陈伯言的屁股？这明明是在打他们兄弟俩的脸！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陈伯言是李存义的女婿。皇帝嘴角若隐若现玩味的笑容，更能说明这一切。

有了这层关系，也能从侧面解释李存义哥俩为何具名具得如此爽快。

“即将出现在各大小官衙里的那句话里有八个字：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望诸位周知啊，朕可不耳聋眼瞎。”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锦衣卫的威力了！”朱元璋在心底默默念了句。这次嘛，不过是锦衣卫的首秀，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讲，还不是锦衣卫，只是被二虎辖制的拱卫司，成员都是一些军中精英斥候，全是干特务间谍的一把好手，把陈伯言查了个底儿掉便是他们的杰作。

锦衣卫并没有被朱元璋正式提出来，时机不合适，如今还需要君臣一心共抗外敌，不能相互提防，内耗增加的话，行政成本增加导致的损失可是无法估量的。

不过，朱元璋已经授意二虎开始在这方面默默行动起来，他不想做一个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的皇帝，如果一切信息来源全是靠中书省递上来的奏章，那到底皇帝是他还是李善长？总之现在就一个原则——“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到合适时机，朱元璋不打算将锦衣卫作为一个正式的特务组织和大臣们见面，大家还是维持君臣相宜局面的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