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离别 (2/4)

王总：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离开王总办公室后，陆勋立刻打给了温纯夏！（忘了介绍了：莫苒、陆勋、温纯夏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莫苒、陆勋从小就是学霸，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两人同时竞聘上现在的公司，而纯夏因为外貌突出，当时选择了艺考，毕业后到现在一直是不温不火不知道几线的演员）也许是因为在拍戏的原因，尽管陆勋连续打了3个电话，仍没人接听。

经过漫长的30分钟，莫苒终于到达郊区家里！车停在院子里，莫苒却没有下车，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听到车子的声音，一中年妇女急急忙忙从房里跑出来，拉开了莫苒驾驶座车门。妇女双眼因哭泣而红肿不堪，本来快调整好的情绪，在见到妇女的那一刻，莫苒眼泪决堤了，哭着抱过妇女

莫苒：妈~！

莫苒妈妈轻轻拍拍莫苒的背：好了，赶紧去看奶奶最后一眼，跟她好好告别吧，她一直等着你！

一路上莫苒都在祈祷能快点到家，但这一刻她却不敢进去，怕奶奶见了她后便心愿已了而离去。至少现在奶奶还强撑着在等她，此刻的她甚至可笑的认为，只要她不进去，奶奶就会一直等着她。莫苒妈妈拉起怀里哭泣的莫苒，双眼含泪的向她点点头

妈妈：没事的，去吧！

莫苒：我不去，我去了奶奶就真的走了！

莫苒妈妈替莫苒拭去泪水：这对奶奶来说是一种解脱，快去和她告别吧，别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在妈妈的劝说下，莫苒终于下车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内。一进正门，就见莫苒堂弟莫浩蹲在墙角，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客厅里，莫苒的舅公舅婆悲痛地坐在沙发上。当走到奶奶房门口时，莫苒却停下了脚步，叔和婶婶守在奶奶床前，在门口看着瘦弱的奶奶平躺在床上莫苒已没有勇气再走进去，她使劲捂着嘴巴，怕哭出声被奶奶听到。或许是奶奶感觉到了莫苒的到来，嘴里微弱的传来呼叫莫苒的声音，这一刻，莫苒没再犹豫，擦干眼泪快步走到奶奶跟前，拉过奶奶的手

莫苒：奶奶，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床上的奶奶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巴，她已没有力气转头仔细看看这个孙女，泪流满面的莫苒也不忍让奶奶看到伤心的样子。莫苒仔细端详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因为太瘦脸都凹进去了，似乎只剩一层皮。奶奶嘴巴微张着呼吸着，听得出她呼吸声与常人不同，就像喉咙里卡着一口痰似的。皱褶的手似乎感觉不到她的温度，眼睛虽然微睁着，但眼珠却一动不动。正当莫苒认真端详时，婶婶突然揭开奶奶的被子，凑鼻闻了闻后，走到莫苒妈妈身旁低声慌张说道

婶婶：嫂子，她奶奶在净身了，我们赶紧去准备点热水吧

听到婶婶和妈妈谈话，看着两人慌张的神情，莫苒随后也跟了出去拉过妈妈问道

莫苒：什么净身婶婶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妈沉重的低着头：奶奶开始净身了！

莫苒虽然一脸茫然，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的：那是什么？

妈妈：净身是人在快死之前，会将身体最后的垃圾全部排干净！

莫苒：排干净之后呢？

妈妈迟疑了片刻：就意味着，奶奶快归西了！

妈妈的话如同五雷轰顶般朝莫苒砸来，她突然感觉全身酸软，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听到莫苒和妈妈的谈话后，不知在墙角沉默了多久的堂弟莫浩猛然起身跑到奶奶床前，紧紧握着奶奶的手，眼泪刷刷夺眶而出，一句话也没说！莫苒扶着墙壁走到奶奶跟前，她也顾不得控制自己的眼泪，终于鼓起勇气伸过头，正面对着奶奶的脸，轻轻的叫了一声

莫苒：奶奶！我是莫苒！我回来看你了，你看看我好吗？

莫苒的呼唤奶奶似乎有了反应，能感觉的到她吃力的转了转眼珠，看向莫苒，嘴巴微张着似乎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声！妈妈和婶婶拿着装着热水的盆子和毛巾到了奶奶跟前，叔叔掀开被子，三人忙碌着收拾着奶奶的排泄物，舅公舅婆两老相互搀扶着也到了奶奶跟前。就在此刻，奶奶突然呼吸停止了，所有人都慌张了，莫苒大声呼喊着

莫苒：奶奶，别睡，我爸爸还在回来的路上，你要等着他呀，奶奶，听到了吗？你大儿子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一定不能睡，你要等着他呀！奶奶！

呼吸停止了5秒，也许是听到了莫苒的呼喊，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奶奶粗大而费力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旁的舅公老泪纵横的坐到了一旁。莫苒拿出电话，边拨通爸爸的电话，边从房间朝院子里焦急的走去。电话在响了30多秒后接起

莫苒像个小孩一样哭着：爸爸，你到哪里了嘛？

电话那头的爸爸声音也有些梗咽：还在高速上，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

一听还要半个多小时，莫苒更加着急：你怎么不赶早一班的车呢？奶奶快不行了，刚刚，刚刚差点就，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来不及听到爸爸的回应，莫苒匆匆挂掉了电话，她知道再着急老爸也不会瞬移回来，毕竟坐的是大巴车，车速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说再多只会让本来就心急如焚的老爸更加着急而已。莫苒不忍心再进去屋里，她怕听到房间里突然传来大哭的声音，她怕奶奶真的等不到爸爸回来。莫苒红肿着双眼，眼泪一刻都没停止过，似乎早已淹没她那颗喘喘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