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早产 (1/2)

自从我接替老姐的职务后，老姐就全力开始准备她的婚礼。这次婚礼肯定和我之前的不一样，他们属于强强联合，是从生意、人脉、身家各方面的联合，算是整个市里面的大事，涉及的人和事又多又广，听说大雄哥还专门成立了婚礼筹备会，以免有遗漏。

可怜我和我的老婆啊，从此只能晚上加班回去后那短短的一会。

媳妇觉得平日里空闲时间太多，又不想打扰我和公婆，正好学校舞蹈系排一个大舞，找到她，想请她做指导。她一想，不用亲自做示范，只是参与排舞，活动量也不大，也没和我商量就答应了。

早上我去上班，她也出门请老王送去学校，晚上我要下班了，她已经回家休息。

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月，早上我出门前照例跟她吻别，发现她的脸色不怎么好，腊黄腊黄的，捧着看了半天，觉得不对劲，想陪她去医院看看，她却不让，说还不到产检时间，上次医生也说没事啊。她肯定是昨天没有休息好，一会再去睡睡就好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后悔我那么听她的话。

坐在办公室开会，心里却总是不安定，会还没开完，就接到爸爸的电话，说林老师在家里肚子疼得厉害，被急救送医院了，让我直接到市人民医院。

天降五道雷能形容当时我的心情吗？爸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出了办公室，直接下电梯往门外走，一路有很多人跟我打招呼，我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失魂般地出门坐上车，疯了一样往医院开。

红灯绿灯我已经全然不在乎了，一路直行，带来一片警笛声……

到急诊门口我已经腿软到无力，却硬撑着一定要找到她们母女，有个好心的护士把我带到妇科急救室，阿姨正着急地等在那里，一看到我的样子，她就心疼地让我先不要急。

我怎么能不急？

我强忍着心痛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走的时候不是说要休息的吗？”

“少夫人是休息了的，只是休息的时候，感觉不舒服，后来下楼来告诉我和老爷夫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发作了，我们只好打急救电话，老爷夫人年纪大了怕帮不上忙，所以让我跟车，他们随后就到。”

“那现在在里面做什么？是生产吗？是宝宝要出生了吗？”我捂着心口问。

“应该是的！”

看到她外套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可以想象我的爱人她会是什么样，只能更糟糕，更痛苦，我止不住哀嚎，“林贝，林老师，”我冲到门口，锤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和她们在一起，我是成昭，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开门，给我开门！”

门开了，不是林老师，而是个医生，我呆呆地看着她，不想听却又不得不听她说：“这是医院，不要大吵大闹，病人现在正在生产，不能受到干扰。”

生产，我急忙说：“我是她老公，是孩子的爸爸，我要求陪产，我要进去陪着她，我答应过她的，要一直陪着她的，医生，让我进去——”

“你情绪这么激动，怕是会影响她的。”她简单说道：“你先在外面冷静等着，如果需要，我们会通知你进去的。”

接下来的等待犹如下地狱般难忍，孕期的喜悦、美好的期望全部没有了，我甚至想到可能的坏结果而开始恨，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让这一切发生，应该shi的人是我，早就应该是我啊！

我死死地盯着那道门，门的背后，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在挣命，我祈求上天，把我的命拿去，换回她们母女平安，可是没有用，一会出来个医生，让我签抢救书，如果发生意外，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问题？我盯着她仿佛没听到问题一样。

她一再地重复了二三遍，我不得不开口说：“可以用我的命来替她们的命吗？”

她流着泪摇头，我默然了，认命了，最后签下了保小孩的知情书。

签下字，她同意让我进去陪产。

木然地按照指示，换好消毒服，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明晃晃地冰冷手术室吓住了，我的林老师就那么不着一物的躺在产床上，浑身是刺眼的白，有医生正在给她打强心针，我走到她的头部，看向她，总是深情的大眼紧闭着，眉头紧锁，气息已经微弱。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在生孩子吗？”我开口，声音却哑得不行。

“产妇送来时产程发作，宫口打开，孩子已经入盆，随时可能出来，所以我们进行了紧急生产流程，……”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大吼，“你就告诉我现在你们要做什么，我们还可以做什么？不就是生孩子吗？拿出来啊？还等什么呢？啊——”

“你先冷静，孩子现在已经在产道里了，时间很紧，如果产妇现在意识恢复的话，产程会很顺利的，如果意识恢复不了，我们就只能采取紧急破腹，到时候，只能尽可能保小孩！”

意识恢复，对，我听到了关键词，

我俯下身，贴住老婆冰冷湿透的脸轻声说：“老婆，林老师，不要怕，你记住，你在哪，我在哪，你去哪，我去哪，我永远陪着你！”冰冷的泪水沿着我们贴住的地方流下，我咬咬牙继续说：“我们一起努力，让孩子活着好吗？你醒来，宝宝还没出生，你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你不能抛弃我，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听到没……”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