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消息 (1/2)

顾府大门外，乔夫人带着丫鬟晴玉候着。

方才那通报的小厮不过一会儿便跑了回来，后头却跟了一众下人。

“夫人，他们这是？”晴玉可瞧清那群人面目凶恶，来者不善的样子。

乔夫人一身艳色罗云裙，就这般站着都扎着人眼。

“乔夫人，我家小姐今日不见客，您还是早些回吧。”小厮扬着假笑，也没真的直接动手。

小姐一天一个主意，到时候若算起账来，受苦的便是他们这些出头的下人们。

“你与顾小姐说，我就是来探望一番，我也好放心。”乔夫人自当没见他们的不待见，说着看了晴玉一眼。

晴玉利索地从袖里掏出一荷包就要往那小厮手里塞。

小厮哪里敢收，一把拍开那手，“乔夫人折煞小的了，您的银子小的哪里敢收？”

后头跟着的有个下人，不耐烦地喊道，“乔夫人还是快些走的好，不若要我们出手送人，可就难看了。”

他可清清楚楚记得乔夫人上回来，扇脸上那一巴掌。没直接上前，实在是前头人挡着了。

“你们大胆！”晴玉扬起脖子怒喝，随后转头啐道，“小姐，他们定是与上次一般，根本没将消息传给顾小姐。这群狗胆包天的东西。”

于是，一群小厮懒得废话，抄起家伙就往她们身子招呼。

晴玉护着乔夫人落荒而逃，身上也落了几处闷棍。

两人慌不择路，也顾不得狼狈，跑出了三条街才堪堪停下。

“夫人，您看，不让您来这一趟您非来，又落得这般狼狈。”找了一处角落，晴玉小心地给乔夫人理着衣裙，满脸的委屈。

“她都没死，我怎能不来？”许久没言的乔夫人，揉着伤处凉凉道。

“夫人，这都几回了？自从顾小姐病了，你来了好几次，哪次不是被打回去的？”晴玉是替夫人不值，热脸贴冷屁股都三四回了，也不见得顾小姐感动半分。

乔夫人微眯双眼，慢悠悠道，“是啊，各种方法想尽了也不肯见我。”

晴玉见夫人这般，便知她又有什么主意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人人都躲着顾家小姐，怎的偏生夫人上杆子贴人呢？

“夫人，我们先回府吧，您伤得不轻。”晴玉身上泛着疼，心想估计好多处都紫了。

“不，去千金馆。”乔夫人摇摇手道。

主子开口，晴玉不敢违背，领着乔夫人往城西去。一路还在思量着，荷包里带的钱两够不够。

千金馆便如其名，因着楼里是卖金器首饰的，也因着进去的人消磨千金。

乔夫人被带着走了两步，身上的疼意泛了上来。心中不禁冷笑，这帮狗奴才一次比一次狠。

她回去想了许久都没明白，顾瑶怎的一回来便变了人似的。这么多日不出门就算了，连她也不见，莫不是当中出了什么叉子？

“夫人，到了。”晴玉出言打断了乔夫人的沉思。

原来她方才这一阵纷乱的胡思，竟想了一路。

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说的便是这千金楼。

乔夫人被迎进楼里，店家笑脸想问：“夫人想看点什么？”

“人眼看不见的。”乔夫人淡淡道。

店家敛了点笑意，“夫人可知，最贵不过人心。”

“钱自然带足了。”

“那您楼上请。”店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乔夫人抬步往楼上去。

晴玉忙要跟上，却被店家抬手拦住了，“馆中规矩。”

晴玉急急喊了声‘夫人’。

乔夫人挥挥手，吩咐道：“你在外头候着。”

店家很是满意乔夫人这般守规矩，提声往楼上吆喝了一声，“贵客一位。”

乔夫人点点头，不再耽搁，顺着楼梯消失在晴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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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了半日虚光，碧瑶从楚湘院出来时，暮色已沉，泛起薄雾。

碧瑶便踏着这朦胧，缓步四顾高墙红园。如今已是金桂飘香，鼻尖散着浅浅花语，很是恰意。

“小姐，今日派去跟着乔夫人的下人回来了。”碧云初闻小姐要派人一惊，莫不是这乔夫人也想害小姐？

“说。”一处桂花满枝，碧瑶便停下步子，细看一番。

“乔夫人出了咱们府门便去了千金馆，逗留了一炷香才打道回府。”碧云拣着要紧的说，至于被追出几条街的事，她知晓就好。

“那个卖消息的馆子？”碧瑶这话直白，京城人大多都知道这暗馆，只没人明面上说。

“是”

在这出门就是皇亲国戚的地界，消息比钱财用处大的多。谁都害怕自己的把柄握于他人之手，所以对这千金馆多有忌讳。

然，它能立这么久自然是有其门道的。里头的消息只卖一次，价高者得，这是规矩，所以不是随便人便能买得起的。

“去打听打听她买的是什么消息。”碧瑶觉着乔夫人这般才越有意思。

“小姐，不若直接截了？”顾府家大业大，买断消息这点小钱自然不放在眼里。

“不，她既要买，便让她花了这钱。”碧瑶大概能猜到她要买的是什么。

碧云不解小姐何意，不过小姐不解释，她便也没多问，总会知道的。

她抬手将那小枝直接折了下来，放在鼻尖嗅嗅，挺香的。又挑着几支低梢，拣着花繁叶茂的折了，递给碧云收着。

“小姐，您上次让碧云解的棋局，碧云想了这么久，还是不会……”碧云垂着脑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