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歌 (1/2)

再见时，稷下已经失了容颜，欢笑中带着悲鸣。

秦地马车停在稷下学院门口，门徒们纷纷过来迎接，他们相拥迎我到庄周处。

在那里，庄周与我寒暄了几句。

提到李白的事时，却得知韩信去了楚汉之地。

除此之外，庄周还告诉我，自从韩信离开后，稷下频发事变。

一个背隆黑翼的魔种闯入稷下，似乎在寻找关于收集材料的古籍。在它寻找过程中，伤害了稷下。

庄周哀叹了几声，讲述了关于孙膑与田忌的故事。魔种伤害孙膑，田忌献身自己。

或许是因为这种桥段常常出现在影视剧之中，让我的大脑皮层习惯了这层刺激，一脸平淡竟成了反馈。孙膑与田忌的故事在我的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庄周看着我，说道：“总有一天也会有个人成为你的挚友，为了你而献身自己。陌生人的伤痕，于人毫发无损；挚友的伤痕，会自沦苦海。”

“……”

谈论过后，庄周带着我来到梦境幻场，将我交与老夫子。

老夫子面色凝重，停顿一会儿，对我说道：“在长安，你是否遇见了‘影’？”

在他得到肯定回答后，又询问我的右手上是否有十三颗痣，回答依旧。

老夫子告诉我，那个被称作影的男人从长安来到了稷下，并与他交谈，提到了十三颗痣。

根据影的描述，老夫子将其转告于我。

这十三颗痣，是人的七情六欲，因而又名七情六欲十三星。七情即为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即为眼、耳、鼻、舌、身、意。

七情六欲将会给予我力量，老夫子将会帮助我启动这种力量。正如英雄们拥有技能力量，而我拥有这十三星的力量。

梦境幻场与一般训练场不同，梦里千万年，人间止一刻。无论我多么愚钝，终有炉火纯青的时候。

离开梦境幻场，回到稷下学院，妲己与我暂住了几天，便要动身去楚汉之地。

老夫子提醒我影就在那儿等我，庄周委托我将李白的事告知韩信。

……

在楚汉之地，大河缓缓穿行于平原，滋养出森林，沼泽和对自然的信仰。

树林不同于起源树楼，是有树魂的，不凭借外力。沼泽异于千里草泽，自然形成。

一进入河林，妲己与我就遇见了等待我的那个人。

自长安匆匆作别，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因而他向我走来时，他的眼睛成为我的焦点。

似乎，他的眼睛里藏了个世界，如同庄周的梦境打造。

在那个世界里，他引我走上绝路，我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以至于昏厥倒地。

离别、失败、惩罚、死亡……承担责任的后果，这些我都承受得了吗？

我承受不了，这些，我都承受不了……

当从眼睛世界里逃出来时，我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床周边堆满了人。

最先挤进我眼眶里的是张良，他抚摸着我的额头，碎碎念叨。

张良的声音似一股清流，清洗着我的大脑，除去污秽。

恐怕是由于精神崩溃的原因，仍然残留着影的回声。大喜易失言、大怒易失礼、大惊易失态、大哀易失颜、大乐易失察、大惧易失节、大思易失爱、大醉易失德、大话易失信、大欲易失命……

回声消失时，我能够清醒地听到一个男人的质疑。

“张良，这个少年真的能够帮助我们灭楚并且获取转生之术吗？”

“是的，主公。”

回了刘邦的话，张良又对我说道：“你来这儿，是为了韩信吧！”

……

一条大河分割着两片区域，一楚一汉。

两地虽然同源，生命力却截然不同。

楚地的树林子似乎更加受到阳光的青睐，活力四射。

可惜！绿叶盎然的世界里，人却褪了色。

楚河边，一位绿衣女子撩起落下的泪水，念唱悲歌。

是虞姬，她在担心项羽，担心岌岌可危的楚地。

不知什么时候，项羽中了魔咒，浑身沾满魔气，那个曾经让各地臣服的楚地，如今在汉军的打击下，成了众矢之的。

听！是项羽的咳嗽声吗？还是呼唤？

虞姬想着，心情变幻莫测。项羽此时最需要她的照顾，她总是如此盼望着，却讨来一片斥责。那个霸气十足的硬汉，自染了魔气后，逐渐冷落了她。

虞姬起了身，看看身后，幸而声音的来源不是项羽，原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这个声音太真实了，难道是加害项羽的人吗？

她在林子里找了找，希望找到明知不存在的敌人，然后独自驱赶，来保护她所爱的人。

她似乎患了心病了，误入了汉地，遇见她的师兄张良。

汉界丘陵处，久违的师兄吐露了残酷的真相：项羽已不再在是人类，终究会成为残暴的魔种。

“还记得与你一起学习时，我们都嘲笑你胆小，而你却对着师父说，终有一天，你会亲自消灭魔种。这，不正是你长久以来的心愿吗？”

“办不到，无法背叛，无法背叛内心。”

“你能办到的，给予尚未觉醒的魔种致命一击。”

惶恐中，虞姬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比老师的嘱托，比一起长大的师兄更重要了。

师兄的面孔变得模糊，幻术的伪装急速褪却。那并非真正的张良，而是不认识男人的脸。

伪装张良的，是徐福。

“小姑娘，楚地快要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