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墨霜 (1/2)

仙血遍染青天，点点殷红如同赤墨的色彩，在纯净清澈的青天白云间缓缓扩散，渲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同时也勾勒出了一副奇异惊悚的景象。

血色伴骄阳，就似夕阳西下时的那一片恍若无际的火烧云，遮盖了大半个天穹。瑰美壮丽，令人目不暇接，并且深深的沉醉其中。

花雨片片飘零，弥漫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悲天悯人般的气息，接着就无力洒落。就似随风而动的柳絮一般轻柔无助，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一丝悲戚之感。

再看那一道道狰狞漆黑的虚空裂缝，赫然还有着蓬勃强大的气势在不断涌出。红紫色的雷霆疯狂暴躁的席卷而来，恍如无量。竟然将那本就狰狞的裂缝冲刷的更为宽阔。

呼啸的暴风，狂躁的轰鸣，还有愤怒的雷霆咆哮清晰的透过裂缝，传至场间每一个人的耳内……令人惊心动魄。

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但在裂缝中还有灿灿神辉仙气渗透，还有震耳欲聋的恐怖波动。

看着那片颤动不安的天穹，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轰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会怀疑，那里刚刚发生的战斗有多么的惨烈。

毕竟……两人都已超脱出了六道红尘，一位是天上仙，生命永恒，仙体不朽，达到了古今无数修士心目中的至高无上的境界。一位更是身躯万劫不灭，刚刚露面就吓跑了天上仙人，令他不敢一战！

正当诸人仰望虚空，心生向往之际……有一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目光注视之处。

赫然正是老者墨霜，只见他一脸平静的从裂缝之内踏出，面色无悲无喜，气息更是如同一湖枯寂的死水……未泛起半点涟漪波动。

他的衣服也没有沾染半点污渍，若不是其身后的虚空裂缝中，隐隐约约有一片血海狠狠翻腾。根本就看不出他方才差点震碎天穹，甚至是追杀天上仙人。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就有人望向了墨霜的身后，他们是想看一看仙人是何处境……但可惜，除了一片血海汪洋，有血浪翻腾之外，并未发现仙人踪迹。

正当众人诧异之际，翻腾的血海突然绽放，就像刚刚破水而出的水莲花，花瓣一瓣瓣剥落，溅起水花四射，显露出一副令人惊骇的景象。

在那忽然涌起的血浪之间……有一席白衣横卧，在血浪中漂浮……但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

赫然是……仙人喋血葬虚空！

天地间顷刻就寂静无声，无数人抬头仰望天穹，就连那位远在天外的一剑洞穿帝宫老祖的流云老祖，都满脸震惊的呆立当场，连喘息似乎都忘记了。

原来，这座人间真的有人可弑仙……

在这一刻，惊骇，敬畏，狂热，艳羡等等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般的涌动，就像翻腾的怒海一样汹涌。

无尽花雨飘飘零零，紧接着似乎是有一道朦胧的声音慢慢响起，随着花雨游离……哼出了一曲悲凉的歌谣。

老者墨霜毫不理会身后的仙人躯体，一双平淡不参杂一丝烟火气的眼睛，缓缓的看向了石柱上的少年。

那里还有一位青衣少女，摇晃着双足，眼含笑意。

“爷爷……”在墨霜看向辰凡的时候，辰凡亦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墨霜，口中呢喃低语。

除了初时涌现的狂喜，还有说不尽的疑惑在心头浮现，更似乎是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惶恐不安。

现在的老人，和他记忆中的爷爷……不太一样了。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有人说过，当熟悉的事物陡然变的陌生……最易绝望。

而在辰凡的眼中，此刻高高在上的墨霜，似乎蒙上了一缕缕看不见的烟雾，越发的陌生起来。

墨霜似乎感觉到了辰凡的心绪，将眼中淡漠尽泯，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接着就对着辰凡招了招手。

就像在大山里时那般！

看到了墨霜熟悉的动作，辰凡僵硬的身躯陡然放松，哼出了一口长气。

然后，就在墨霜的召唤下，缓缓升空而起，凌驾在诸人之上。

辰凡在飞行之际，心中一动，慕然回首望向石柱……谁知，那本来坐在石柱上的青衣少女已经不知何时离去。

辰凡微微眺望，这才发现人群当中，有一抹青色闪过，转眼就消失了踪迹。

他觉得，同为大辰族人的青莲，似乎不是很喜欢他的爷爷墨霜。

等他与墨霜同高而立的刹那，他蓦然发现，强横无匹的墨霜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般伟岸高大，虽然身躯笔直不输于青壮少年，但终究有有了老态，而且仅仅只是比十七岁的自己稍微高出了一点点。

这些年未见，他终于可以不用在抬起头来与墨霜对话了。

他咧开嘴笑着，抛开了所有的疑惑，让深埋心底的喜悦，彻彻底底的迸放。

“爷爷……我好想你……”

没有哽咽，但近乎呢喃。还好，刚好能让墨霜老人听得见。

墨霜闻言，缓缓的伸出手，抚摸着辰凡的脑袋，因为他们身高相近，所以姿势看起来十分怪异不协调，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长高了！”墨霜笑呵呵的说道，言语之间的慈祥让辰凡瞬间鼻子发酸，眼睛生涩。

好熟悉的语气，还有同样熟悉的气息。

辰凡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还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似乎很是享受老人手掌之间的温度。

天空艳红如血，一片片橘黄色的云彩零零散散的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