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七节 火凤凰炎初 (1/2)

灵献跟随丽莲一路前往华亭的闻鹤轩。

在船行驶到前方无路之时忽的那船前后轻轻摇动，形态虚化，近乎透明的时刻却又化作一片厚实的积云。两人浮在在云中不动，脚踝到膝盖地方深深陷在云中，没入云里，小腿处湿凉的触感，积云在一片云海之中疾速漂行，一如在水中一般前行，漂行甚远，大概得有半个时辰才到东海。

路上灵献忽然想到什么，问丽莲“你家大人醒了之后气色怎样？最近两天都服过什么药物了？吃了什么饭食物，他想必身体极为虚弱，饮食可还照常进的？”

丽莲却似给她问住了，一时犹豫，便又答道“的确是虚弱，只简单进了少许汤水。”

这一犹豫便是有问题，况且饮食答的又答的这般含糊，她当真是尧初派来的么，但若不是，地宫那般隐秘的所在她怎么轻易找来？但倘若是，为何这般举止可疑，匆匆的就引我前来，离开地宫之前为何不先同震烨打了招呼再走？

带着三分警惕之心同她来到闻鹤轩，这是同人间一样，一处七进七出的宅院。

进了三米高的正门是一处嵌着碧色琉璃瓦的影壁，富丽堂皇的极其寻常。院中不曾养过一只鹤，闻鹤轩这个名字取自成语“华亭鹤唳”，不过是附庸风雅的意趣罢了。

这宅子唯有特色的地方在于在闻鹤轩的后花园里，分布着极大地一片荷花池，池子的形状修的及其随意，又恨大，大的像一片天然湖泊，大致呈长方形的横在院子里，平日府中侍者也都爱这一片莲花，在府中，往来各处，都宁愿并习惯飞来飞去，没有一个抱怨它碍事儿的。常年盛放着高傲挺立于水面半米高的大朵的荷花，也有椭圆的叶子躺在水面上的小朵的睡莲，，，年头久了，那池中花儿有了灵气，每逢有仙家来访，因为嫌绕道麻烦的，要从莲池中间穿越过去的，就只需踩在睡莲的叶片上，不仅不会沉入湖中，每踏过一步，莲叶上瞬间绽放出一朵莲花来，这其实不过是小小的幻术，却观之美妙。

丽莲将她引到一后院一处叫做“听雨轩”的房间时，听见有人召唤她的名字，寻着那呼声就忙着告辞离开了。

方才召唤丽莲离开的，是个粉妆的少女，爱莲，她生的也美丽异常，容长的脸面，不大却温柔的眼睛，比之丽莲，性情和善，观之可亲，，，

一连数日并不曾见到尧初，只有人每天固定时间送来饭食，九重天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人类要吃饭，然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炎初星君。

灵献所知晓的炎初都是在别人的“无心提及”，这一回，她真正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女王炎初。

她出现的时候，凝聚于自身的光华之焰使她看上去仿佛后脑悬着火红色的光晕，远远望见，印象，泼墨的黑发，雪白的肤色，烈焰般的红唇。美的惊心动魄。

近视之时，深深惊艳于那张美人图上的点睛之笔，，纵然是，似水凝眸难剪心愁，然而得以生出那样流光溢彩的一双桃花美目，确着实点亮了她那近乎病态的苍白的面容，饱满的额上，远山眉之间，点画了梅妆。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云鬓侵漆，青丝如墨，高高束起的飞天髻上，一上一下翻飞着的两只精雕细致的金凤凰步摇，反射着金灿灿的光亮，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还在出神的时候，她已翩然而至近到跟前，灵献原本以为她这般人品，多半会是拖着火红色的拽地石榴裙，可是她穿了与她气质并不匹配的月白色的衣布裙，额头上带着同色系的抹额，搭配她苍白以极的脸色，像是披麻戴孝一般的装扮。

正如传闻中的，炎初星君仪态万方，惊才绝艳，明丽无俦，华贵端庄，像是仕女图上走出来的艳质天成而丽冠群芳的美人，然而她的颦笑之间是三分艳丽七分英气，眉目间藏着稍加掩饰的足以震慑一方的难以抗拒的威严，她看向灵献的时候，神态冷冽，倨傲，让人忽然就联想起印象中那位骄傲的孔雀明王。

比如此刻，她轻笑问道，“你就是，姬灵献？”

她将她看住，上下打量了半天，蹙起眉毛，冷冷的哼道“一个半仙？我不明白他要两个长得一样的常侍做什么？”

灵献直视她不卑不亢道“我想您弄错了，我不是尧初的常侍，也不是蓉蓉成姜那样的小妾，他给的承诺，是妻室。”

“你说什么？妻室？你以为你是谁？少痴心妄想了，这九重天上谁人不知，我朱雀星君才唯一有资格成为这闻鹤轩的女主人。”

“炎初大人，您得先清楚一件事，能决定您能否成为闻鹤轩主人的关键，是尧初星君本尊。他若不愿意，九重天上再多人认可你，也都没用的。

在这九重天上，我纵然只是毫不出众的一个小半仙又怎样，尧初大人看重我，便是我能同你站在这平视着对话的资本。”

“你！”她点着手指指向灵献，气得哆嗦。

灵献却继续道“我之所以愿意跟着丽莲那个内鬼离开地宫来九重天，就是因为我拿到过他的承诺。而你呢，炎初大人？说实话，若他也曾经给过你有关婚姻的承诺，甚至任何类似求亲性质的暗示也算数，你若也有，我即刻就离开九重天滚回人间去。”

她脸色惨白的倒退一步轻微的摇了摇头，那双眼睛瞬间黯然，如同光彩琉璃的明灯被阵风吹熄。

是的，他并没有过。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苦笑了一声，“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