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铸剑山庄 (1/3)

傅轻寒问道：“你可想下山？”

温如风一愣：“师尊说过，以师徒名分将我软禁于蜀山，不是徒儿想不想下山，而是能不能下山。”

傅轻寒道：“蜀山弟子入门三年一次的下山历练，此事我已深思熟虑过，你可以参与。”

“十天后便要下山试炼，这次试炼均由各长老座下首席弟子带领，你与繁空一道，被分在了天权峰杜衡那里，你准备一下，十日之后，在山门处与其汇合。”

温如风点头：“是，师尊。”

傅轻寒说罢，正要离去，忽地又停下脚步：“你与繁空，近来是否有些龃龉？”

温如风抿唇，低声道：“徒儿与师兄，并无龃龉。”

傅轻寒道：“不论你与繁空之间有何龃龉，你二人毕竟是我唯二的弟子，哪怕不能相互扶持，起码也要平心共处。况且此次历练，也是繁空来找为师准许你下山。若非繁空每日找我，在我闭关处门外跪了三个月，日日为你说情，我未必会同意此事。他处处维护你这个师妹，你也该当尊重他这位师兄。”

直到傅轻寒离去，温如风仍旧陷在思绪里，无法自拔。

温如风本以为，此后百年，都要被关在蜀山，消磨度日。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留在蜀山，但不甘心百年困于一隅。

她没想到，繁空会为让她有一时自由求了师尊许久。

她当日对繁空撂下那些狠话，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想与其撇清关系。她千难万险来到蜀山，不想与任何人有瓜葛，牵扯越多，与其己身愈加不利。

温如风不相信繁空的话，应该说自从亲人去世，她便再也不信任何人。她说她是孤寡人，是真心的。她最爱护的人都已死去，她宁愿毁天灭地一同死去，也不想再受这撕心裂肺之痛。

即便听了傅轻寒这番话，温如风也没有再去找繁空。

十天之后，温如风准时到山门口去。离出发的时辰将近，山门口聚集了许多弟子，十分热闹。

蜀山弟子修行日久，需要下山试炼，需成群结队，不可单独行动，需由各自直属长老安排具体事宜。

温如风很轻易就找到了杜衡师兄，杜衡是蜀山资历最高的弟子之一，样貌气质均属出众，博得一众弟子尊敬，也很得女弟子欢心。每每出现，都是众星拱月的对象，但从未见他有过属意之人，始终淡然温和以对。

繁空也早就到了，抱剑靠在树下，周围一群女弟子在说笑。繁空痞痞地笑着，竟然来者不拒，逗得一群师姐妹脸红心跳，羞怯捂脸。

温如风没想到繁空还有这一手，也是无言以对。

倒是杜衡看到了温如风，立刻跟未在身边的一众师姐妹道歉，随即叫了温如风过去：“温师妹，许久不见。”

温如风漠然点头：“杜师兄。”

杜衡温和一笑：“师妹稍等片刻，其他几位弟子很快就来。你若是实在不喜这种场合，可以去找繁空师弟。”

温如风瞥了眼与一群女弟子打的火热的繁空，淡然道：“不必。”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跟随杜衡下山试炼的弟子全部到齐，一共九人。除却温如风与繁空，竟还有莫小雨和苏南实苏南星两兄弟，当真是莫大的缘分，剩下四名弟子，两男两女，分别来自其他几位长老座下，互通姓名后。

杜衡道：“我等此次下山并非茫无目的，如今天下并不太平，有天星阁与诸多正派修正道，亦有妖魔鬼怪修邪道祸害人间。不久之前，云州的铸剑山庄庄主颜错非来信，两个月后举行试剑大会，此次试剑大会似乎招惹到了邪道妖魔，颜庄主怕当日有闪失，请我蜀山弟子前往帮忙护卫。”

“所以，我们首先要去的，就是云州。”

蜀山弟子下山历练，出了蜀山范围之后，不可再御剑赶路，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历练途中，所遇、所观、所闻、所做，才是最重要的，通世事，洞人心，悉万物，不负道心，才算合格的修行者。

北方虽不如南方富庶，但自古是人间帝王修都重地，繁华热闹，多是非，就多妖魔。

杜衡带领温如风繁空等人一路北上前往云州，云州距离蜀山千里之遥，御剑飞行的话只消半日即可到达。如今几人只能收起剑，骑着马赶路。

虽然蜀山弟子三千，均是能力出众之辈，但人品心性不能个个保证，良莠不齐实属正常。

走了小半个月，尚未遭遇过危险，但沿途种种，各人心性已经凸显，队伍逐渐有了分化。男弟子还好，有杜衡这个和事老，与繁空这个人来熟，一直很是融洽。主要是女弟子们不合。

一行十人，算上温如风，共有四个女弟子，其他三名女弟子分别是戒律长老座下的莫小雨，卫道长老座下赵诗曼，执法长老座下成绿萍。温如风性格不讨喜，竟受到所有女弟子一致孤立。

女弟子们想与温如风亲近，但领了几次冷脸之后，就不再自讨没趣，后来刻意疏远。莫小雨依旧性格怯懦，跟其他两个女弟子在一起时，经常会偷偷看向温如风，却不敢再接近，她们当初也仅仅一面之缘，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温如风对此浑不在意，她倒宁愿独自待着。

苏南星受过温如风点拨，很想与她说话，但奈何温如风对她也不理不睬，碍于一行人众多，不好过于亲近，引人非议，只能暗暗关注。

正当他们行至半路，云州却传来消息，铸剑山庄颜家被灭门了。包括庄主颜错非在内，百余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