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腥的梦境 (1/2)

“圪喽～”

灯光透亮的胚胎观察室里，一个打饱嗝的声音响起。没有人类活动的胚胎观察室内，一个个被浸泡在容器罐子里的人型实验品，安静的沉睡着。硕大透亮的房间，沿着墙壁一排过去全是排列整齐的容器罐，透明的玻璃呈现出里面偏蓝色的液体。

不是每一个容器里的人形实验品都呈现出完整的形态。有些多了一个头、有些多了一只脚、有些脸上的五官没长好，有些浑身的皮肤跟烫过似的皱巴巴血淋淋。

尽是容器排列的房间里，想起一种非常诡异似被碾压，磨碎的声音。

“嘎嘣嘎嘣～”

一根清脆的骨头被绞断，磨碎。

墙角最后一个容器罐附近，满地的玻璃渣浸泡在地上的血迹里。不远处，一个皮肤苍白眼睛红似血液的婴儿短短的手臂，正把一个大腿的骨胳往自己嘴巴里猛塞。两口下去，比他脖子还要粗的大腿就直接到了脚趾，最后连带着那些在地上被扭下来的四肢通通解决掉。

小孩伸出长长的舌头，围绕脸部舔了一圈，幽红的目光放在下一个沉睡在容器里的人形婴儿。他贪恋的盯了一会儿，忽然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一聚，盯着虚空的方向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正从睡梦中惊醒的喻以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碎发，被睡梦中所吓出来的汗水打湿。

跌宕起伏的胸口规律以后，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木地板上，陈旧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栋两层楼的混泥土房年代久远，从外面看，一大堆变异的爬墙虎，把整栋房子笼罩在它如夕阳般红艳艳的枝叶下。

房间很小，墙角堆满了杂物和衣服，床边放着一张瘸了一只腿，勉强用砖头垫起来的小木桌。她来到窗前，用手挡开窗帘，入眼的是湖面倒映着碧海城岸边斑斓的彩灯。

在风的带动下，海岸线居然泛起了鱼鳞般的涟漪，一片接着一片，调皮地闪动着。

“哗!哗!”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上划出一条条的彩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彩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美丽。

喻以蕊知道，海边的颜色其实就是碧海城的灯光。向远边眺望，海平面线黑黝黝的与天空沉入到一起，根本分不清天空还是海面。

“姑姑？”

黑夜里，床上，察觉到动静的四岁小孩，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目光看向靠在窗边的女子。

没有得到回应，易星辰一边揉着睡眼朦松的眼皮，一边翻身下床。他来到窗边，走近了才发现，姑姑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手支着脑袋，头靠着窗框，闭着眼睛熟睡了。

他静静的看着，终于将目光从女子的脸上移开，在屋里寻了一圈，拖着一张旧巴巴的毛毯，支着小胳膊小腿将它盖在女子的身上。

干完这一切，易星辰一点也不想回到那张冰冷的床上，他把剩余的毛毯卷在自己身上，缩到女子的臂弯下，头靠着窗，闭上眼睛。

“哗！哗！”

海水的声音像天然的交响曲，在不夜城的灯光下，呈现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注：碧海城中有发电机与工业区，所以彻夜透亮。）

第二天一早，易星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柔软的被子里。他挺直腰杆，目光炯炯的看着窗户，洁白的云朵如一副油画一样被窗户框着，半透明的窗帘被风吹拂着飘起。

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太阳已经照射进了房间里。

一阵食物的香味从楼下传来，易星辰双眼一亮，太熟悉的味道让他不仅陷入到回忆。

他连鞋子都没有穿，双脚落地，打开房门直接朝楼梯下奔去。在堆满了杂物的客厅里找到了那张非常小，显得非常旧的餐桌。褐色的餐桌被擦得光亮，上面放着一叠绿油油的蔬菜。

客厅的旁边，厨房里不断传来炒菜的声音。拥挤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香味，易星辰知道这股香味代表着什么菜。他快速跑到厨房门口，伸着脑袋往里面瞧，果然看到了姑姑。

和以往不同，在厨房里忙活的姑姑把短短的头发扎了起来，用一根黑色的布带绑着，身上围着一个打满了补丁的围裙，围裙系在腰上，更加显得姑姑的腰特别的细，特别的没肉。

“是炒豆子？”

“嗯……”喻以蕊点点头，左手拿着锅子的手柄翻转两下，把金黄的豆子倒入碗里。

“拿到桌子上去。”

易星辰开心的点头，光着脚丫踩在厨房的瓷砖上，把那一碗金黄色的豆子端出厨房，一路上避开一堆危险的杂物，将碗成功的放入到餐桌上。

他看着的青菜和豆子，红色的眼眸中挂满了思念，但眼睛里翻滚的泪水没有流下来。他刚做完一个擦眼睛的动作，厨房里，喻以蕊已经端着两个盛满了米饭的碗，同样绕过危险的杂物来到桌子旁。（注：米可以拿政府的饭票换取。）

这张桌子很小，恰好只能容下他们两个。把碗放下，喻以蕊瞧着只有一张椅子的位置，在小孩子脸上看了一下，比划了一下他的高度，转身又埋头在一堆杂物里，翻翻叠叠。

莞尔，她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从一堆破烂里拖出一个折叠椅。把折叠椅上的灰尘拍掉，拿着折叠椅来到桌子旁，往小孩子的旁边一放，一张临时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