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苍生 (1/1)

长安此时便是梅雨时节，动不动都会降下雨来让大地感受一下天空的存在。连续多少天都没有见过一个出太阳的晴天。今天也是像往日一样

“天上有明月，天上有天宫。地上有大海，地上有书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在吟唱他所做的诗，说是诗，实际上大概是侮辱了诗这个字吧。在看老人，虽然满头银发却是二三十岁的面目。倒是有些像十几年苦读的书生久久不能中举，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一样。

“师傅，你这真是好诗啊，听的我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文采估计压着那殿中的李学士几分。”旁边一个喂马的人拙劣的拍着这低劣的马屁。老人当然不相信这徒弟说着的话，平日这二徒弟便看不起书生，一口一个乱国之根的叫着，口中说的李学士文采虽有，但平日若是来书院，这个二徒弟便是一副眼观口，口观心的样子，横在门口就是不让他口中的李大学士进到这学院之中。

“天下书生尽入院，院主自称卫天行。可惜天下仅知卫，何人记晓双木林。”正在喂马的二徒弟看到一向不喜欢把表情挂在脸上的师傅，竟然眼角开始流出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当眼泪要落下之时，卫天行轻轻咳嗽了一声，一阵微风拂过，满头银发被吹散了，那脸颊上的清泪也随微风再次飘去。

二徒弟都怀疑自己有些眼花了，刚才是自己的师傅留下的眼泪吗？没有知道更不可能有人给他一个答案，因为这里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只剩下老人与这个一直在喂马的二徒弟。二徒弟心里也想着，这诗写的看起来真是差的不行，师傅自己都看哭了。

“天下之乱祸将起，世上无林再无依。”老人抚摸着马上的鬃毛。

马显得十分苍老，四个蹄子都快要磨平一样，马一直蹲立在那里，马已经自知留给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刻出现的，会是自己的离去，还是像现在的样子昏昏沉沉的活着。

过了很多年知道自己已经不害怕死亡，前些年自己带着那上面的主人，一夜之间可以行走千里，一个人，一壶酒，一把剑，这就是自己所带的一切，那人在从不喜欢离开马，不管如何都是在这匹马上。当时这匹马也不觉得孤独，一个人手里的酒壶好像无底洞一样，喝着最烈的紫坛酒，手中挥舞着这世上最锋利的剑“绝渊”，那时候这匹马并没有名字，只是随那人的呼唤来行动。不管是悬崖还是峭壁这匹无名马都带他走了过去，但是一个女人出来却让他陷了进入。这次这匹马并没有带他走出去。而是只能看他一步一步走下去。

开始想起那时候只能那人与他，一人一马走在路上。偶尔那人喝酒时也会给自己喝一口，对自己抱怨着不公，每次都会出现那种迷茫的状态出来。他不懂所需的究竟是什么，武学的天下第一？文学的举世无双？他都成功了。而成功之后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功之感，更多的是感到那种孤独与空虚。于是一人一马，腰间绝渊剑，手中酒葫芦一路向西行去。

在那人被称为武第一文无双的他却被一个女人困住了，怎么困住。

那女人用看不了的情丝将他牢牢困在那里。一日见不到，心中便像是万蚁撕咬一样，心中即是难受，又伴随着一股子燥热。

他不知道这是情，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每时每刻都在跟着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就连洗澡时他也在房檐上观察。结果洗澡的人发现把他抓到说他辱了自己的清白，非要用自家的割草镰刀将这个登徒子的头给砍下来。然后自己在随着而去。

当然这个人可是文第一，几句话便将女人说的有些晕晕，感觉对面这人说的好有道理一样，简直比村口给孩子讲书的先生还有道理。后来女人也忘记男人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说了一句“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着将双手将女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开始爱惜。

自从那天之后世上少了一个林先生，林无敌，倒是在西边的某个小村庄里面多了一个姓林的庄稼汉。但是肤白，却又不缺少阳刚之气。这家的女人倒是让村里所有女人都有些羡慕。羡慕她的好运气，每日中午来给那家里男人送饭的时候倒是养眼的一道风景。

可以这匹马现在老了，没办法继续往下回想起来。慢慢的眼皮也抬不起来了，他不能诉说，不能告诉天下人那个人带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没人了解。

他想要离去，去地下继续追随着自己的主人再次并肩作战。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没办法起来飞奔，他现在连站起来都不能。

弥留之际，他向天长啸，想怒斥天的不公。而此刻白发老人也来到了这匹马的身旁，轻轻抚摸着。马看了他一眼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没有多少关系了，他也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他是一匹马，他最后的名字叫做“苍生”。他主人的那把剑叫做问天。

可以这些还有多少人记得？夕阳在落幕，苍生逝去了。那么升起的太阳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谁又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