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罪儿初长成 (1/2)

“我们莫庄是一个祖宗，一百多年前，省城的一户大家族里出来的，当时正直战乱，人民穷苦不堪，莫家到处赈济，年末家底都空了，接来了莫家多年以来的一次大危机，整顿家风时，一个莫家子孙败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被莫家族长踢出了莫家，离开时给了盘缠，带着妻儿走了，在莫庄扎了根，这就是我们的祖宗，他在这片土地上务农，下半辈子没出过莫罪，后来留下祖训，他的子孙有本事的一定要去莫家，带着他的灵位去，他要回家去，可后来的世道更乱，莫家最后也散了，我们莫庄也没出过一个有本事的人，渐渐的，莫庄人忘了祖训，甚至忘了莫庄所有人都是一家，各家各户为了一锄地可以打的不可开交，祠堂每年祭拜的也只有我们这一辈儿人了。”罪儿爷爷坐在大门前说。

此时太阳正落西，不怎么刺眼的光芒洒向大地，照得世间通红，像泼了血一样，炊烟在空中更浓烈了，有的都遮住了暮光。

罪儿爷爷手里拿着陪伴了他几十年的烟斗，时而抽起来，时而在破门边上敲一敲，双眼满是混浊，头发胡子更白了，背驼的更重了，粗糙的双手颤抖着，出了几十年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年老，他不想服老，但是岁月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身旁有一个小孩，稚嫩的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盯着爷爷听故事，他就是罪儿了，三岁了。

“爷爷，那他们为什么不去祭拜我们的老祖宗呢？”罪儿问。

“他们已经忘了祖宗了。”爷爷回答。

“为啥要忘了祖宗呢？”罪儿又问。

“祖宗没留下来财产，让他们现今个儿穷苦的很。”爷爷答。

“为为啥他们穷。”罪儿正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问。

爷爷也被罪儿问的笑起来了，自从罪儿会说话，一家人总是被逗乐，添了笑声。

“莫庄的人思想落后，眼里只有利益，曾经有人想开路，莫庄的人百般阻扰，最后不了了之，要想不穷就要先修路，修路就要让地，都不啥的一锄地，路也就修不起来，莫庄没有敢做事的人，要是有一个能震慑住的人当了干部，也许能。”

“那你怎么不去呢？”罪儿问。

“哈哈哈，我，我做了一辈子老实人，震不住的，”罪儿爷爷笑了起来。

“那我以后要当莫庄的族长。”罪儿一脸认真的说。

“那你当上族长了要干嘛呀？”爷爷问罪儿。

“我要是当上族长，先修路，谁不让修打谁。”罪儿说。

“哈哈哈，然后呢？”爷爷被罪儿逗笑了，不好打击，就问。

“然后通水，我看爹每天早上起来要去挑水，要是家里院子里有一口泉就好了。”罪儿说。

爷爷听完这句话，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很惊讶，一个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罪儿一个三岁的孩子想到了。

“接着呢？”爷爷认真的问起来了。

“我去舅舅家看见舅舅家的灯都不用洋火点，手一拉就着了，我爷说是电，我要把电通上。”罪儿说。

更震惊，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啊，三个问题句句点重，他活了一辈子，没见过，也没听过有这样的孩子。

“罪儿，来，告诉爷爷，你以后想干嘛？”爷爷伸手把罪儿拉过来。

“我长大了要向二爷爷一样，治病救人。”罪儿说。

“那也要先上学堂，你想上吗？”爷爷问他。

“什么是学堂？”

“学堂就是读书认字的地方。”

“不去，读书认字救不了人，不去。”

“那你是只做救人的事吗？”

“嗯”罪儿很坚定的说。

“罪儿，罪儿，回来睡觉了。”罪儿奶奶叫罪儿，太阳落下了，莫庄还是和以前一样，日落而息。

“走吧，咱回去。”罪儿爷爷起身牵着罪儿的手往里屋走去，爷孙两人，在夜色下，慢慢的走进去了。

罪儿睡着了，煤油灯也被奶奶熄了。

“罪儿很聪明，是个天才，今个儿说要给庄先修路，后通水，在通电，三件事是莫庄的根本，建土刚开始也是这样的意图，罪儿才三岁。”爷爷说。

“可能是听到建土说了吧？”奶奶却有另一种想法。

“睡吧！明儿着罪儿把礼拜了，先跟他二爷爷学。”爷爷说。

第二天早上，太阳起的很高了，建土和罪儿娘下地去了，爷爷却没去，因为今天罪儿要拜礼，正式开始学字学医了。

“罪儿，走，去二爷爷家，拜礼去。”罪儿爷爷给罪儿说。

“拜啥礼？”罪儿问。

“你不是要像二爷爷一样治病救人吗？今个儿你二爷爷就要教你看病了。”爷爷说。

“真的吗？那赶紧去。”罪儿一听，松开爷爷的手就跑前头了。

“快点儿爷爷。”罪儿跑了很远，回头看见爷爷还没跟上来，就知会爷爷。

“好好好”爷爷应了一声，步子也加快了。

很快到了二爷爷家，二爷爷在找东西，翻箱倒柜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就知道是罪儿来了。

“你们先等会，我把东西拿出来。”二爷爷没转头，直接说。

“找到了。来，罪儿，先告诉二爷爷，你学医干什么？”二爷爷坐在一把大椅子上，伸手会意罪儿。

“我要治病救人，要把天下所有的人的病都治好，愿世上没有因为病而死的人。”罪儿说，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三岁能说出这样的话，任谁都不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