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辩论 (1/2)

莫凡每天都到志远堂找欧阳烈切磋，或动手或动嘴。

动手是手痒，动嘴是纯属观点上的交流。

一开始莫语还跟着，后来，莫语嫌烦倒不跟着了，于是莫凡一个人去了。

莫凡与欧阳烈的切磋，莫语插不上手，更插不上嘴，她只能看着、听着干瞪眼。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那么多。

而莫凡每次与欧阳烈动手之前，浩然正气与舍生取义的义气----“正”与“义”之争总会来一次。然后，东海之巅、雪山的山峰、伏虎山上和帝君宫内，都会有数人为之侧目。欧阳烈就是知道也不会理，莫凡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与欧阳烈的切磋会有那么大动静。

莫凡每天都来，连续来了二十余天。

就在中洲年会的前一天，龙州城的百姓正在为过年的事忙着准备，而莫凡又是一大早就跑到志远堂。

一是他喜欢跟欧阳烈这种大儒切磋，二是他总是习惯于某种事情的频率。或者说当一种事情让他感觉到有兴趣或是“味道”，他总是乐此不彼。

而今天当莫凡一大早就走到志远堂古朴的大门前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一股阴冷的气息盯住了自己。莫凡停下了脚步。就在志远堂斜对面的一棵老榆树下，一顶全黑的小轿子，旁边站立着两名身着宫服的人。

而那种阴寒刺骨的气息正是自轿子里发出。

莫凡运转气息，将那阴冷的气息化解，他感觉不到恶意，他倒能感觉得到那阴冷气息对自己的试探。他于是上前，轿子前两名宫服的人正想阻拦，轿子里忽然发出“哼”的声音。两名宫服的人连忙后退。

莫凡站于轿前，拱手行礼道：“不知哪位前辈，还请问有何指教？”应该说莫凡的家教甚好，他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阴冷的气息，功力深厚，甚至有超过欧阳烈的浩然正气之势。所以莫凡还是以礼相见。

“小家伙还行，会尊敬我老人家。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二十多天动静太大，也闹得我老人家好奇心大起，数十年未出宫，今天出宫来看看。”这声音，不男不女，一字一句，却也分外清晰。

随着话语的响起，轿帘被一边的宫服的人拉起，里面走出一位瘦小的老人，花白的头发，面孔却如年青女子一般光滑而无一丝皱折；一身白袍，收拾得非常整洁。

而此时莫凡方且知道每日清晨，他与欧阳烈的动静太大，已经惹人注意了。

“不知韩起韩大家的到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啊。”随着悦耳的声音，志远堂的大门打开了，平淡无奇的欧阳烈站在门口，拱手相迎。

“这么久未出宫，未曾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啊。”面孔如女子般的韩起，伸了个懒腰，抬起脚便向志远堂的大门走去。

莫神跟着他，惊奇地发现，这韩起，每一步都仿如丈量过一般，长短一致，不差分毫。

韩起撇了一眼莫凡，停下转头对两名宫装人道：“小李子，小顺子，你们可听好了，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要讲规矩。只要我们讲规矩了，我们就不怕那些不讲规矩的。”说完，韩起转身走向志远堂的大门。

莫凡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个韩起，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从话中很容易听出，他是法家的人物。

进入议事厅，分主宾坐下，莫凡很自觉地坐在下首。

韩起看着莫凡对欧阳烈道：“啥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那么有趣的小家伙？竟然可以与我们的大儒一较高下了？”

欧阳烈却道：“并非一较高下，韩大家此话有所偏颇。我们只是切磋。”

“哦？”韩起似有疑问。

欧阳烈苦笑道：“你别以为他是个小家伙，这些天我可是苦恼了甚久。”说罢，欧阳烈便将这段时日与莫凡所争论的事情一一向韩起道来。

首先是儒家与法家，到底谁是最根本的治国之策。欧阳烈强调“法先王，行仁政”。

而莫凡却认为儒家太过于迂腐，相反，而法家的治国之道而有其可取之处。

此时韩起面露得意之色。

然而话风一转，莫凡又对法家的严刑厉法进行了批判。

韩起面露愠色。

进而莫凡强调应儒法合流方为王道！“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两者相辅相成；并且需要根据不同形势下，采取不同的策略；而“法先王”是完全错误的。不同的形势需要不同的对策，如在中洲建国，百姓困苦不堪，需要道家清静无为的治国之策，如今百姓生活已好转，现在需要采用较为有为的治国之策……

所有的一切，莫凡将之归于一个“易”字，即变化；万事万物都有随时随地地变化之中，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同时亦无一成不变的应对方式。

欧阳烈讲到此，面色如土；而韩起亦陷入深思，他望向莫凡的眼色，意味深刻……

而欧阳烈说到人性时，韩起不假思索地道：“人性本恶！”

欧阳烈道：“不如你自己跟那小家伙论一番……”说罢，欧阳烈手一指莫凡。

莫凡对人性这一问题，论述得却别有一番意味。

《易经系辞上》上有云：“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事物都有阴阳两方面、两种力量，相反相成，相互推移，不可偏废，构成事物的本性及其运动的法则。无论自然、人事，均体现此道。

人性的善与恶是共存于一身的，就如阴阳循环转化，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