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匀文 (1/2)

晚上，酒足饭饱之后，萧无寒，王铁和王磐石——也就是之前的那个老兵半躺在炕上，一边剔牙一边聊天。

“你说你这孩子，吃个饭而已，何必呢？”王铁的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还不住地埋怨地。

“行了行了，无寒既然都有这份心，你就少说几句。”王磐石抽出烟斗，美滋滋地点上，良久，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无寒呐，你现在也是炼气顶峰的人了，修为比我这把老骨头都强，有没有。。。。。。考虑过将来的事情？”

“对啊无寒，村头陈家的陈灵灵一直对你有意思，人长也不差。。。。。。”

“滚犊子，谁在说这种破事！”

王铁猛地缩了一下脑袋，小声埋怨道：“不是你说考虑将来的事情。。。。。。”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就那么点出息？村头陈家的陈福达，十足的赌鬼一个，屁股上的债自己都数不清，那种人家的女儿无寒能娶？”

“叔，您也别这么说，不管那陈家的人如何，陈灵灵自己终究是一个小美人。”萧无寒拍拍王铁的肩膀，虽然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但绝没有情欲的成分在里头。

“行了，不说那没用的了。”王磐石正想转移话题，突然发现帘子一撩，走进来一个文质彬彬男人，眉目清秀，举止温和。但是王磐石却比看到什么洪水猛兽还要惊讶，长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半晌，好像是被肺里的那口烟呛到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咳咳咳。。。。。。团长，你。。。咳咳，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飞虎军虎头团的团长——黄允文。

“我为何不能来？”黄允文掸了掸披风，但没有半分坐下的意思，炯炯有神的两眼略微扫过四周以后，就定格在了萧无寒身上，“本来我是在各营视察，听说你们营出了个小天才，十几岁的年纪修炼到了炼气顶峰——于是就想来拜访一下。”

“是是是，无寒，快！”王磐石使了个眼色，萧无寒自然会意，从炕上跳了下来。

“萧无寒，拜见黄团长。”

“嗯，你就是萧无寒？萧默的养子？”黄允文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去你家看看么？”

“这。。。。。。”萧无寒有些迟疑道，用询问地眼光看过王磐石后，然后走上前撩开了帘子，“请。”

萧无寒的家虽然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一摞摞的柴火，还有练功用的石块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走进屋子，最显眼的是正中央刻有“养父萧默之位”的灵牌，还有一些瓜果等简单的贡品。

“可以么？”黄允文瞄见一旁的柜子里有几根香，转头向萧无寒问道。

“请便。”

上完香之后，二人又走到了一旁的卧房。当黄允文看向炕上那条可有可无的被子时，不禁感慨：“想当年，我和虎翼团首席斥候萧默外出巡逻，查勘是否有妖兽来袭的迹象，半路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赤身luǒ_tǐ的婴儿在雪地里躺着，当时，萧默以为那个婴儿早已经被冻死了，但想不到。。。。。。

黄允文看向萧无寒，长叹了一口气：“十数年时光如白骏过隙，那个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婴儿活了下来，而且一直活到了现。。。。。。”

“但是萧默却没有！”萧无寒低着头，冷冷地说，“养父一生尽忠职守，却被人用三个金珠骗去，做了一个酒囊饭袋的替死鬼。”

“没错。”黄允文耸耸肩。

“没，错？”萧无寒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平日里的他真的很少动怒，只有触及这个在生命里给了他第一丝温暖的男人地时候，那些为人最本真的情感才会加倍汹涌地流露出来，“我们生活在这个偏僻的村落，春耕冬猎才能勉强果腹，那些世家子弟不耕不猎，却锦衣玉食，草菅人命，这不公平！”

“没错。”黄允文皱了皱眉头，似乎感觉到了冒犯之意，企图用眼神制止住眼前这个少年。

“是啊，没错。”萧无寒怒极反笑，无数个孤单的夜晚，他曾无数次地反问自己，自己要求的多么？答案是否定的，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公正的判罚，让王凯那个残渣人头落地而已，告慰养父的在天之灵，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读懂法律的县令，让漆黑处的惊堂木狠狠地砸在檀木桌上，让死刑的宣判吓得王凯跪地求饶，让。。。。。。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出现。

“飞虎团只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我不会考虑加入它的。”萧无寒直视着黄允文的眼睛，丝毫没有被里面的威严吓倒。反倒是是黄允文，惊讶地发现萧无寒的瞳孔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吸力。。。。。。

混沌之中，盘古巨人手持神斧，开天辟地，诛杀三千神魔。。。。。。

不知为何，黄允文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这几个字眼，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后退了半步。

“这小子的心结太重，还是试试那个吧。”黄允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你应该也知道了，你的养父萧默本是北境世家的次子，萧家现在。。。。。。”

“嘶啦！”萧无寒看也没看，一把撕掉了信，面无表情地说道，“养父他身亡的时候，他们在哪？我六岁不得不独自上山打猎时，他们在哪里？七岁铁马村遭受妖狐侵扰时，他们在哪里？九岁的饥荒他们又在哪里？十一岁的兽潮他们又在哪里？”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