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个月的期限 (1/2)

渡船在老艄公的划动下，慢慢朝对岸靠近。

陆凌飞也没有没有再注意那个岸上的孕妇，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陆凌飞内心五味杂陈，但他还是将电话接通。

电话是他的女朋友或者说前女朋友姜芸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姜芸就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问道：“陆凌飞，你什么意思？”

陆凌飞看着远处的群山，平静地说道：“什么什么意思？”不过，语气很快就变得柔和了一点，问道，“你是问我这么久为什么没有跟你联系，还是问我与你妈妈谈判的事情？”

姜芸长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告诉我吧。”

陆凌飞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其他的都好谈，但逼我改姓的事不可能。”

姜芸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改一下姓有什么问题，现在好多人都改姓。出国的话，用的还是汉语拼音呢，与原来的姓完全不一样，那他们还不是一样高高兴兴？”

陆凌飞反问道：“既然你不在乎，那你家为什么就非得逼我改？”

姜芸理屈，说道：“你就为了保住你的姓而宁愿丢掉一辈子的幸福？跟我结婚了，你就可以在我家公司当高管，前途一点也不用担心。……，陆凌飞，你就不能为了我委屈一下你自己？再说了，等我妈百年之后你再改回去就是。我妈就是这么固执，你不能顺着她一点？”

陆凌飞说道：“我不可能为了满足你妈妈虚荣心而让我爸爸妈妈伤心。”

姜芸问道：“你真的决定了？真的不在乎我家给你的一切，你执意从零开始？”

陆凌飞说道：“我早就说过我愿意从零开始。我也保证能给你幸福。……，如果你家能在未来能帮我，我感激，将来也会报答你爸爸妈妈。如果你家未来不能帮助我，我绝对没有怨言。而且，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一起孝顺你爸爸妈妈。这还不够吗？”

姜芸生气地说道：“陆凌飞，你怎么就这么倔强？我不告诉过你，我爸爸妈妈需要我帮忙他们打理公司吗，我怎么能离开？”

陆凌飞说道：“我没说一定要你离开你家。你可以在你家的公司上班，我可以做我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两人就非得捆在一起，我不去你家上班就不行呢？”

姜芸说道：“我爱你，你知道不？我不愿意你在外面吃苦，你知道不？这家公司将来反正是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加入进来，慢慢掌握公司的运转，不是很好吗？既减轻了我爸爸妈妈他们的劳累，又为我们自己积累了经营公司的经验。……，陆凌飞，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就用不想改姓的借口来敷衍我？”

陆凌飞无语。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了岸上的孕妇一眼，见她还是如雕塑一样，心里很奇怪。

他调转目光，看着远处，对手机说道：“我们交往这么多年，你难道不了解我？……，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确实不想生活在你家的阴影下！我想独力地生活！无论是打工，还是开小商店办小企业，我都乐意，哪怕是收入很低也行。”

姜芸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创业多难吗？你不知道打工找工作多辛苦吗？不是我吓唬你，你现在想找一份实习的工作都难。你为什么要装清高？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牺牲一点点，我和我家可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还是高中生啊，你以为你真的生活在象牙塔里不食人间烟火。你为什么非得要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生活的艰难呢？”

陆凌飞沉默。

姜芸说道：“陆凌飞，你会后悔的。等你交不起房租，付不出房子的首付时，你会记得我好的，我相信。……，但我也告诉你，等你那时候再回头求我，我未必还爱你！”

停顿了一下，她说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等你找工作碰壁了，等你多少明白生活的真谛了，你就来找我，我相信我会用爱迎接你的回归。但是，我警告你，爱情和耐心都是有限度的，特别是一方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时候。……，好了，再见！过期不候。”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陆凌飞抿了抿嘴巴，长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直到老艄公催他下船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匆匆忙忙地扛起自行车，走下渡船，再爬上河岸，然后推着它走上了一条水泥路。

这条水泥路直达共融镇，路的两边栽满了水杉树，笔直的树干、伸展的伞行树枝，将这条路的上空遮得严严实实，就是中午大太阳天也没有多少阳光洒下来。

到了现在这个时分，看上去有点幽暗。微风吹来，周围到处都是细细的沙沙声。

对于胆小的人，孤身走在这条路上很容易寒毛矗立。可对胆量大的人——比如陆凌飞——来说，这里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凉爽，正适合骑车前行。

刚刚骑了几十米，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小哥，能不能帮姐姐一下？”

陆凌飞顺着声音看出，不由一愣，因为说话之人居然是刚才站在河岸上的那个孕妇：“她怎么到了这里？”

不过，这疑虑只在脑海里闪现了一下，没有思考太久，毕竟刚才他接到姜芸的电话，心情有点激动，以至于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连下船都忘记，怎么会注意一个孕妇是如何从河岸走到这里的呢？

他连忙放缓车气地问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