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练习 (1/2)

阳光洒落山野，少女一双皮靴踩在野草上，提着刚换上的素色裙子在林间小跑着，发出一阵咯咯轻笑。

玉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无奈地看着她纤秀却活力的身影，看她偶尔含笑回首，如水眼眸中多了一丝少女稚气，令人更添喜爱怜惜。

跑出森林后少女放缓了脚步，她双手拍着胸脯，舒缓着微急呼吸，酡红脸颊上滑过一两颗汗珠，甚是可爱，她眨了眨眼眸，却见到熄灭的火堆架旁瑟山正大字型地躺在草地上，嘴角油渍还未抹去，呼噜声却是震天的响。

青鸾理也不想理他，只是背紧了包袱，转身往天火轮车那边走去。

在山林侧面，一条深长的沟壑从山顶犁下，撞到无数树木枝桠，一直延伸到了山麓。青鸾静静地站在沟壑尽头，顾盼四望，却没有见着天火轮车的影子。

“车已经开走了，”玉台淡淡道：“我不久前看见它拖着三四节车厢飞起，消失在山那头。”

“真的吗？”

青鸾低首，修长睫毛掩盖了她轻微的失落，少女道：“为什么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走呢？小鸟儿？”

“或许它并没有这样的意识。”玉台淡淡道。

青鸾痴痴地望着晴空，道：“它是不想告别，还是没意识到要告别呢？”

玉台并不想探讨这个问题，他岔开道：“如今我们在东垣城北边，若要去大泽国，便要一路向东，过秦岭，出青峡，先到西陵，再渡江，才能到大泽国。”

“感觉，很远呢。”

青鸾抿了抿唇，道：“那我们要怎么走？”

“先找一处集市村庄买马，”玉台不假思索道：“然后一路走官道，应该也用不上多久，便能到西陵。”

青鸾乖巧点头，瞄了一眼瑟山那边，道：“我们不用告诉瑟山吧？”

“自然不用。”

玉台摇了摇头，他转身领路从树林而去，野林草丛茂密，他便用手折枝拨丛，开出一条小道，让青鸾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往深处行去。

日光逐渐刺目，两人在林间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是来到了一小人迹踏过的小径上。

青鸾一路跟在他身后，看山路难行时，便握住他宽厚手掌。一路行之，虽然环境恶劣，几度划破了新着的素衣，可望向玉台沉默着在前方披荆斩棘，便觉着多大的心酸艰苦，也不是什么可说之事了。

走到斜阳黄昏时，青鸾肚子便咕咕作响了，两人找了一片溪流休息，她摘些野菜鲜菇，玉台下溪流用双手硬生生抓起几条草鱼，便在溪边架起石盘，底下燃起柴火，烤草鱼，上面煮野菜。

做起这些琐事玉台便没有青鸾在行了，少女卷起衣袖，露出雪白小臂，剥鱼洗菜，无不顺手拈来，似是做了千百遍，早已烂熟于心。

黄昏渐去，夜色来临，青鸾正用洗净的小枝夹着野菜吃，小脸虽然有两抹柴灰，却是吃得美滋滋的。玉台静静坐在她身边，却没有吃食，只是警惕地望着四周黑夜。

“喀拉——”

森林之中传来一丝踩断枯枝的轻响。

“谁？”

玉台倏然起身，却发现自己又未能看透来者，正打算护住青鸾，幽林黑暗中那人，却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来者穿着一袭蓑衣，后背斗笠，原来便是早间抛下的瑟山！

“哈哈哈！有烤鱼吃！”

瑟山自来熟地绕过玉台来到石盘前，二话不说就拔起一条草鱼大口咬下，竟然连鱼骨头也连着在嘴里咀嚼，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大恶霸！”

青鸾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想留着草鱼与玉台分食，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瑟山，如此蛮不讲理伸手就抓鱼来吃，关键自己和玉台还奈他不何！

玉台按住她气得轻颤的手腕，道：“无碍，我本来就抓多了。”

青鸾撅着嘴巴道：“哼，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我小气了。”

“哈哈哈，”瑟山吞下一条烤鱼，连骨头也不吐，他笑道：“小丫头，早间你吃我一顿肥羊，如今我吃回你一顿，你也不算吃亏吧？”

青鸾嚼着野菇，歪头一想，无奈道：“你说得对，还真是我小气了。”

待青鸾说话间，瑟山又吞下一条烤鱼，砸吧砸吧嘴道：“你这丫头认错倒挺快，就是烤的鱼不咋的，比不上早间的滋味，太焦了，没有香味。”

青鸾也拔起一条草鱼，小嚼一口，还真让他说对了。两者确是没法比，才道：“野外煮食，哪能像你那般随身带着佐料呀。若是在厨房里，我可以料理一道水煮鱼，那是秦府的大厨，都赞不绝口的。”

“吹牛皮谁都会，”瑟山打趣道：“除非啊，你立马煮给我尝尝！”

“哼！”青鸾扮了个鬼脸，道：“煮也不给你吃，只给玉台吃！”

“哈哈哈，”瑟山不怒反笑，他指着玉台的鼻子道：“玉台作为镜灵根本无须进食，我看是吃不上你那道水煮鱼了。”

玉台本来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两人吵嘴，此刻被提及倒也无奈摊手道：“我本非人，只需吸纳崆峒镜之灵气，不吃食又有什么奇怪呢？”

“我从前也如此认为，你我生灵，向来不同凡人，又何须吃食。”

瑟山一拍大腿，似是回忆笑道：“可是从前有个人说，若是世间事都是必须才做，那多没意思。即便是不饿，那见着美食，也得尝尝嘴，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那才叫快哉！”

“快哉！”

瑟山仰首大笑，竖起拇指道：“今日吃过小丫头一道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