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洛水之约 (1/2)

“虽说要报仇，但天剑城覆灭后，所有家传功法尽数失却，其实就算还在，那也比不上圣地仙宫的上乘绝学，为了修成上乘功法，从那以后，我和寒曦一起走遍千山万水，或偷或抢，或骗或买，饱览百家之学，同时搜集各种天材地宝提升修为，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再次前往朝露宫。

在仙宫，我没有见到凤雨霏，便与秋幻衣立下战约，在洛水之畔，我和寒曦以二对一，对阵秋幻衣，以生死了却这桩血海深仇。虽然寒曦夹在我与她师傅之间左右为难，但我和秋幻衣却是没有任何保留地生死相搏。洛水之战，最终以两死一伤为结局，秋幻衣终究不敌我与寒曦联手，战死当场，但我也被她的杀招重伤，就此落下了难以治愈的伤势。不过凤雨霏随后现身，只是那个时候我和寒曦皆已无力再战，只能任由凤雨霏宰割。”

早已被岁月埋葬的爱恨情仇，随着娓娓诉说，莫云踪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的洛水之畔。

那一日，宁静的洛水河畔，早已被至颠至狂的杀戮所打破，清澈的洛河水，染满了血红色。

凤雨霏一袭素白宫装，神情淡漠，看着面前两个浑身浴血的人，唇边一丝笑意，似是轻蔑，似是赞叹，又似是嘲讽。

“凤雨霏，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以为你赢定了吗？”莫云踪以剑拄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凤雨霏淡淡地道：“你们做得很好，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们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竟然真的杀掉了我的恩师，天下第一的仙宫圣地之主秋幻衣。”

“这算是称赞吗？”莫云踪踉跄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子，冷笑道：“呵，凤雨霏，你果然冷血无情，可惜当初没能够看清你的本来面目，以致于成此大恨。”

“冷血无情吗？”凤雨霏淡然依旧，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释寒曦，道：“我若是冷血无情，那我这亲爱的师姊，亲手犯下了弑师之罪的圣女，有该怎么算呢？”

“我早已不是圣女了。”释寒曦缓缓抬起头，虽是满脸鲜血，依旧不掩盖她精致容颜，反而是更增添了几分异样的美感，妖艳而野性。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释寒曦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了开去。

“若是来得早了，能做什么？”凤雨霏忽地笑了起来，显得妩媚异常，只听她娇笑道：“来得早了，我要帮哪一边呢？师姊，同为女人，我可是能够猜到你方才心里的为难，你看看这个男人，他眼里只有仇恨，哪里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秋幻衣将你养大成人，传你一身修为，说一句‘亦师亦母’可算过分？而你方才为了你的男人，亲手杀了你的师傅啊！”

释寒曦沉默片刻，才道：“凤儿，你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凤雨霏咯咯娇笑，又看向莫云踪，道，你看，师姊到现在，心里还是向着你的，你将她逼成了这样，她还是向着你的。”

莫云踪冷冷地道：“所以当初我选择了寒曦，而不是你凤雨霏。”

“呵呵呵！”凤雨霏忽地狂笑不已，形态颠乱，骤然间又笑声一收，眼中杀性暴涨，盯着莫云踪，道：“莫云踪，现在我身在此地，你若要报杀父害母的深仇，更待何时？”

“正有此意。”莫云踪大喝一声，不顾自身重创，强提法力，霎时间遍地凝霜雪，极目尽处俱为雪国。

“暮雪篇，天下有雪！”莫云踪拔剑一斩，引动风雪呼啸而出，迷蒙中，冰晶凝聚，化作数条冰龙扑向凤雨霏。

“强弩之末，能奈我何？斩天时，毁地根，天地尽诛绝仙踪！”凤雨霏不屑一笑，双手运化之间，一掌纳苍天之力为用，一掌引厚地之气作法，开天破地般的一击，瞬间风雪弥平，冰龙破碎。

莫云踪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只得硬受此招，顿时仰天一抹血溅，伤躯再难支撑，缓缓倒落尘埃。

“很可惜，一切都结束了。”凤雨霏举起手掌，即将宣判最终的结局。

“等一下！”

“嗯？”凤雨霏看着挡在莫云踪身前的释寒曦，黛眉一挑，道：“师姊，你是在赌注我们之间的姊妹情谊有多重吗？可是方才云哥哥可是讲过了，凤儿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呢？”

释寒曦道：“凤儿，我们与师尊立下约定，方才一战，以生死了结所有恩怨，现在师尊已经仙逝，按照约定，恩仇便该两消。”

凤雨霏冷笑道：“恩仇两消？哪有那么轻易？师姊你倒是问问莫云踪，他肯不肯？只有他还在世上一天，我便知道自己还被人惦记着，便是寝食难安，生怕哪一天被人给割去了头还不自知。”

释寒曦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说服他的。”

凤雨霏撤下了掌上气劲，负手而立，道：“好啊，那凤儿便静看师姊驯夫了。”

莫云踪忽然呸了一声，道：“你能不能别自称‘凤儿’？我听着恶心。”

凤雨霏神色一变，正要说话时，释寒曦已然将莫云踪扶了起来，嗔道：“你便不能少说两句？”

莫云踪道：“寒曦，方才你们的话我听在耳里，我身可死，但是放弃仇恨，不可能。”

释寒曦神情一黯，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便是为了我，也不可能么？”

“寒曦，你？”莫云踪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释寒曦，神色变化不定，嗫嚅了片刻，方才道：“好。”

释寒曦面露欣慰之色，扭头看向凤雨霏，道：“这样可以了吗？”

凤雨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