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兵 (1/2)

数日之前，我接到密报，哥萨克部族发生大规模异动”哈维纳姆公爵慢条斯理地用白色手绢擦掉唇边的油脂：“千匹骏马载着草原上的掠夺者而来，他们像瘟疫一样，沿途洗劫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话很令费迪南振奋，但他依然平静地说道：“哥萨克部族于神眼草原过着游牧生活，资源匮乏，粮食短缺，每年冬季时候便会出来扫荡周边公国以及各大贵族领地，早已不是奇闻，如今引起公爵大人注意，难不成今年声势不同以往？”

哈维纳姆公爵坐在长条椅子上，火盆中漆黑的煤炭熊熊燃烧，冰凉柔软的手在火盆的烘烤下渐渐温暖起来。“我之前派了凯西前去刺探情况，但他却愚蠢地暴露于草原的天空下，他的头像奶酪一样被利刃从额骨切至下颚，脑袋两侧的方耳朵只剩下肉屑，双眼空洞漆黑，这是他们的警告，也是挑衅”

“哥萨克为我们送来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们自当礼尚往来。”克利德曼爵士恶狠狠地说道，他生气的时候，红色的发须像是在燃烧。

“只怕爵士大人要暂时失望了”费迪南皱了皱眉：“现在务必不要打草惊蛇，首当其要的是找到幕后策划者，哥萨克部族与我国产生巨大纷争，得益者是谁？”眼下圣埃蒂安的坏消息不绝，原本预定在圣城与里奇蒙王子举行大婚的安娜公主忽然中毒，长时间昏迷不醒，为两国联姻蒙上阴影，萨克森帝国更在一旁虎视眈眈，哥萨克部落的动乱更加使圣埃蒂安的未来更加扑朔迷离。

哈维纳姆公爵自墙上取下一柄宝剑，剑宽过掌，身长及肩，颜色暗如黑玉：“费迪南，你很聪明，说得不错。正是莱茵同盟从中作梗，暗中帮助哥萨克部族，位于莱茵同盟的无面者组织则提供暗杀援助。而这是个好机会，建功立业是晋升加爵的捷径，你必须手持利刃，方能让人害怕”。他携宝剑自高台上缓步走下，玫瑰花香愈来愈浓郁：“仇恨会驱使yù_wàng如阴暗处的蘑菇一般滋生，你有野心，有yù_wàng，更重要的是，你有智慧。我的鸟儿传信来说，你解答了教皇陛下的疑问？”

费迪南谦虚地答道：“并非如此，我不过是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哈维纳姆公爵深深望着费迪南的眼睛：“你也很诚实，智慧之人通常狡诈，而你不是，这也很好”。他将宝剑交给费迪南：“此剑名为黑炎，以此剑为信物，我命你为信使，前去联系公国各级镇边将军，并深入哥萨克部族联络暗字”。

“是。”费迪南接过黑炎，烛光映在他的眼中，如蓝焰一般熊熊燃烧：“公爵大人”

哈维纳姆公爵见他欲言又止，便猜到了他想说的话，索性再不隐瞒：“伊莉雅身有要事，但很快就会回来，她背负的仇恨不下于你，而你们之间所背负的秘密，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费迪南轻声笑道：“一环扣一环么？不仅我和她有秘密，我的父亲弗朗索瓦，我的母亲苏珊娜，还有您，秘密都多如河底泥沙”。

“秘密不过是暗室里的装饰”。哈维纳姆公爵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日你就出发吧，此去路途凶险，时间漫长。我为你匀出一百名骑士，克莱尔与克利德曼担任你的左右护卫”

“不够”。费迪南摇摇头：“我还需要足够强壮迅捷的好马，另外我还需要金钱，以支持我采买礼物”

“你确定吗？”哈维纳姆公爵碧绿的眸子闪烁着疑惑的目光：“此去路途凶险，时间漫长，若你需要更多的骑士我可以理解，但金钱又有什么用？”

费迪南依旧摇头否定：“不论一百名骑士还是五百名骑士，在草原铁骑前都毫无区别。唇舌与金钱方是利剑”。

哈维纳姆公爵赞同道：“相当正确，要多少你就拿多少。”

“此外，我还需要城内最好的铁匠所打造的青绿铠甲和长枪，一百具”。费迪南接着说道。

“一言未定，三天后你所需要的会全数到齐。”

“我随时做好了准备”费迪南满意的起身，他将黑炎剑收入鞘中：“相信国王大人会因此感激我，为我加官进爵。”

哈维纳姆公爵脸上露出阴柔的笑容：“只怕他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红蜡密封的信件：“你拿着这封信，去找一个名叫达米安的铁匠学徒，他就在望风港的港口，这是找寻你父亲那年事件真相的关键线索。”

费迪南郑重地将信封收进衣袖：“谢谢”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真诚。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哈维纳姆公爵依然保持着严谨高效的军人作风，在三天后，也就是出发前一天，所有的装备一应配齐。

破晓时分，费迪南骑在灰色骏马上，望向身后一百名沉默如石的绿甲骑士，凛冽的晨风吹起绿色披风，队伍如绿海翻腾。左边的克利德曼爵士嘴里不停地咕哝，很是不满这样的决定：“公爵大人居然会让我听从你这样毛头小子的指挥！你可加持了诸神的祝福？如果没有的话，恐怕不过一个来回的功夫，草原群狼便会叼了你的心脏去喂鹰”他的脾气就像他的胡子颜色一样火爆，他将自己银亮的佩刀装进黑色镶金的刀鞘中，悬在腰际

年轻的克莱尔爵士却很沉静：“能受到公爵大人的信赖，必然有非同寻常的智慧”。他的脸朝向克利德曼，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费迪南，胸前银色的十字架显示出他虔诚的教徒身份，费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