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千里之外（二） (1/2)

这天真的童语在加上小姑娘清澈的眼神，说出的话却使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老者闻言笑着用难明的方言对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小姑娘噘着嘴似乎有些不情愿。

老者说完又转过头，对着对面两人道：“小孩子不懂事，两位小朋友莫往心里去！”

单妩媚点点头尴尬的笑笑，指了指桌上的钞票说道：“谢谢奶奶！”

郭沐云却笑着道：“阿姨，你哪点像阿姨了！”

单妩媚瞪了他一眼，分出自己的一部分将剩余的塞给他道：“小心点装好，别再丢了。”

两人各自将钱收好了，郭沐云对老者道一声谢，便急急的奔厕所去放起床水。闲来无事，单妩媚便与老者相互攀谈。

老人的性格温和，一言一语听得她如沐春风，这一交谈才知，老人竟是在深圳定了居，而且有自己的生意，具体做什么的也没细问。

也不知为何，虽然感觉到很亲切，但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排斥，总感觉老人有些虚幻，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老者问到她去深圳的目的，她便以走亲戚为名搪塞了。

郭沐云从厕所回来，听了会插不上话，便无聊的靠着椅背又睡着了。单□□了会小女孩也困了，便扒在桌子上睡去。

深夜，火车撞击铁轨的咔咔声有节奏的响着，乘客们大多也都睡了，偶尔有过走廊的脚步声响起。老者眯缝着眼睛在对面两人身上轮换的注视。

小女孩还是那般的不安分，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会坐下一会站起，到了黎明时分，小姑娘手中的糖葫芦终于快要吃完了。

她张口向最后一个蜜糖山楂咬去，那山楂可是比她的小嘴大多了，就见她左边试试、右边试试，竹签挡着总是不能将那诱人的糖果咬在嘴里。

张着嘴小眼大睁，小脸累的通红，一排细小的牙齿却总是在就要咬到之时滑了下来，咬不到也就不咬了，拿着竹签看着那个通红的果子发起了呆。

过了会，就见她小眼一亮，便呲着牙往竹签上咬了上去，一通的撕咬，那竹签却是挺坚韧，被咬的只剩一半，却还是丝丝相连。

她撅着小嘴站起，扑到奶奶的身上，委屈的将竹签交给了奶奶，老人转回了眼神，接过竹签手指虚划，竹签一头无声脱落。

小女孩惊喜的接过，舔了舔嘴唇就要往这美食上咬去，张开嘴却停住了，眼睛看向了单妩媚惊奇的道：“哇！又住进去一个人！”

只见对面正酣睡的两人都是一个激灵醒转，单妩媚往四周看了看，对郭沐云道：“怎么到了这里，不是定在了火车站吗？”

“这里也可以，我们到下一站就下车，留信息给他们让他们回去。”郭沐云同样看看四周，皱眉思索，随即一指对面老人惊道：“死老太婆，你住手！”

单妩媚见了也一急，喊道：“奶奶不要——”

“孽障，还不速速离去！”

两人惊呼声中，就见老者离坐站起，一声苍老的回响，也不知她从何处拿出一把竹节拐杖往地板上一杵，这一杵就连这个车厢也是抖了一抖。

一股子莫名的压力传出，两人被压在椅背上就连眼睛也难以睁开，脸上的皮肉一阵的颤抖。郭沐云张嘴似是要说话，嘴张开却是闭不上，就好像有一股气流狂吹进他的嘴中，脸皮大大的鼓了起来。

几个呼吸间压力骤停，两人软软的互靠着倒在了椅中，老人不动声色的坐下，双手把着拐杖，似乎并未发生任何异样的事情。

车中乘客被这股子莫名的气息惊醒，车厢内乱哄哄的一阵，过了大概一刻钟，火车缓缓停了，有乘务员前来喊道：“前方隧道塌方，施工队正在赶来，请大家耐心等待！”

车门打开，有乘客坐不住抱怨着倒霉下车透气，老者满脸的褶子堆起，对小女孩说道：“小环儿，和奶奶出去玩好不好！”

小女孩一声答应，祖孙两人也相携着下了车，又过一个钟头左右天渐渐亮了，单妩媚迷迷糊糊的醒转，脸贴着窗户睁开睡眼，这姿势睡的脖子酸疼，正想起身却被人压着不能动弹。

艰难的转头一看，见郭沐云那一寸长头发的脑袋，正枕着自己的肩膀流着哈喇子，那哈喇子眼看着就要从其嘴角滴在自己的肩膀。

她心中犯急，头抵着窗子一使劲坐直了，左手把住那个脑袋使劲一推，那脑袋一惊站起，惊慌的四下一瞧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好不容易搞清了形式，吸溜一声将哈喇子吸了进去，揉揉肚子道：“怎么回事，都没吃饭肚子怎么这么胀！”

揉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噗噗”声，从其身体的某处发了出来，他一愣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尴尬一笑，这一笑又是数声噗噗。

单妩媚捂脸捂鼻便跑着下了车，随着她下车还有数名乘客，俱都一脸厌恶捂鼻捂口，问清了停车的缘由，她一脸的无奈，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伸了伸僵直的身子，这时郭沐云也唤着她的名字到了。

看着郭沐云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她没好气的道：“别再给人说你认识我，脸都让你给丢光了。”郭沐云颇为帅气的老脸一红，装模作样的吭哧了几声，想着如何解释才能挽回自己的脸面。

单妩媚装作不认识他往一边看去，看着“咦”了一声跑到一处一个小姑娘身旁问道：“小妹妹，怎么你一个人，你奶奶呢？”

小姑娘认出了过来的两人，甜腻腻的一笑，指着天空的某处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