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开学前夜 (1/2)

你与我同悲同笑同泣与同歌。

一叶小舟，夜游湖上，揽长风而啸歌。

肖笑生盘腿而坐，左手握着一壶酒，右手放在左腿的膝盖上，秦辞暮依靠在他的身边已经沉沉睡去。

楚行之用筷子敲着酒杯，低声哼着歌，安别之仰着头，半眯着眼，看着头上漫天的星河。

肖笑生突然站了起来，秦辞暮被肖笑生的动作所惊醒，揉揉眼睛，半梦半醒地看着肖笑生走到了船沿边，肖笑生将酒倒进了湖水之中，湖水在夜色中宛如黑色的绸缎，倒映着一天星子。

肖笑生朗声笑了起来：“敬我大燕盛世安宁。”

秦辞暮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肖笑生的身边，抓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倒入水中：“敬我大燕盛世安宁。”

楚行之和安别之相视一笑，也走到船沿边，将手中的酒倾倒在流水之中：“敬我大燕盛世安宁。”

四人并立而站，楚行之一身红衣，宛如在黑夜中开放的花、燃烧的火，他看着夜风吹动了明月，心中突然无限的清明，他对另外三个人说：“我也要参加这次的恩科。”无论上一辈的爱恨情仇，看这江山如画，当年的少年豪气又再一次浮现在心头。

安别之将手搭在了自己弟弟的肩头，拍了拍的身体：“好干劲！”

肖笑生勾起了唇：“看起来，咱们的陛下又要多了一个苦力了。”

秦辞暮笑了：“不若我们来赌一赌，我和行之这一科谁的名次更高？”

“嗯嗯，不错呢，输家和原来一样，一个月的月钱，啊不，现在该说是月奉，怎么样？”肖笑生立刻接话，“然后，我压辞暮！”

“我也压我自己。”

安别之看了看狗狗眼看他的楚行之，轻轻咳了一下：“我也压辞暮。”

“你们这群人！”

“呀呀呀，行之恼羞成怒了！”

湖面上，小船晃啊晃啊，就像一颗年轻不安分的心。

第二日，朝堂之上，肖老帝师上书：以姬宫穆即将加冠礼为由，请加开恩科，姬宫穆当即同意，昭告天下，时间定在今年深秋时节，藏华节后的下一个月，书生得闻消息，远的自诩有才，就边赶路边备考，近的如楚行之、秦辞暮直接就是三个月的地狱生涯。

百姓们的关注院开设女班的消息便有些无声无息了。

烛火照璧人，入夜对鸳鸯。

“娆娆，我送你去寒石书院念书好不好？”姬宫穆手握着奏折，神色有些犹豫地问。

一旁，娆羽正在照例挣扎在姬宫穆布置的课业里，闻言，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俊美温柔的君王。

两人此刻同坐在一个巨型的软座之上，用着同样一张桌子。

姬宫穆看出了娆羽的疑惑，他挑起娆羽的脸，细细看着，蔷薇初绽芙蓉面，胜却东风看不足，“我想让你出去看看，享受寻常贵女的人生。”

姬宫穆伸手将娆羽清澈的眼盖住，继续微笑开口：“你每一日就在上阳宫中等我回来，以后，我就在上阳宫等你回家。”

年轻的君主在害怕，他不让娆羽看到他眼神中的扭曲，他非常想的，让这世间最美的花儿，就待在自己的身边，只看到自己，只听到自己，无忧无虑，依靠自己为生。

可是他不能。

是愧疚，是爱恋，也是因为她才是君，而他是臣。

姬宫穆放下手，娆羽望着姬宫穆：“寒石书院距王宫有点远啊，我没法子每日都赶回来的。”

“傻瓜，书院里本就是半个月才休沐一次的。”

“我会很想你的。”

“我也一样。”

“让老师来宫中教课不可以么？我会好好听课的。”

娆羽眼神中水光盈盈的：“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她伸手抱住了姬宫穆，如藤缠树一般。

姬宫穆心化成了水一般，他的额抵着娆羽的额：“娆娆，你是姬家娆羽，成为我的依靠，好么？”也成为大燕的依靠。

娆羽微微愣住了，又转而微笑起来：“好，我会成为你的依靠。”眼前的男子已经为她铺开前进的道路，她不能辜负。

“我什么时候前往寒石书院？”娆羽靠在姬宫穆的怀里，问道。

“明日书院的女班正是开班，迟到对你而言太高调了。”

“好，让玄女卫的摇光和玉衡一起吧。”

“你的玄女卫，自然由你。”

“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肖家的远房表妹。”姬宫穆拉着娆羽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着：“肖念兮。”

“肖，念，兮么”娆羽重复着姬宫穆给自己的名字，姬宫穆看着怀中软若如骨的女子，不禁舍不得一般狠狠搂住：“娆娆，你一定要想我啊。”

“穆郎，也要想娆娆啊。”

清风不识字，吹乱了桌面上的书卷。

软座里，姬宫穆将娆羽压倒在冰凉的缎面之上，温柔地吻着，唇齿相依，缱绻相缠，亲怜密爱。

夜已深沉，姬宫穆低哑着声音说：“早些时候洗漱了，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娇喘微微，红颜犹醉，娆羽娇软着揽着姬宫穆：“一起。”

姬宫穆心跳加快，在内心告诉自己，我是个正人君子，娆娆喜欢君子，忍住忍住。

“当真不一起么？”娆羽的纤纤玉指划过自己光滑的脖颈，“温柔乡，洗凝脂耶。”

若不是想着娆羽明天还要去寒石书院，姬宫穆这个君子基本上要装不下去了。终究在天人交战之下，姬宫穆还是摇摇头，将娆羽抱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