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嫉妒 (2/2)

他也不知是否是祈愿灵验了，楚芜第二天傍晚便回来了，只不过并非独身，还带着一个陌生少年。

最先冲出去迎接的是铮铮，楚芜不在的这几日，她整天无聊透顶，然而楚芜早知道她要发疯，把准备好的怀里的狐狸丢给她玩。

“嗷”狐狸抗拒地不愿去。

铮铮哪管这许多，她从没见过这么柔软白净的小狐狸，欢天喜地抱走了。

山琅瞻仰着弥纶台的景色，说道：“我在昭明寺这些年，每日都能望见滟峰的仙山琼阁与秀丽风光，今日是第一次登顶，身在其中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一提到登顶，楚芜难免想起自己嗑的那九万七千八百个响头，窝囊极了，略过这个话题道：“我师尊就在里面，带你去见见。”

不等他们进去，云栖岚先出来了。

山琅突然停步，楚芜问：“怎么了”

山琅道：“都说琴修多美人，你师尊可真配得上琴心艳骨这个称号。”

“”楚芜一脸震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称号”

“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山琅认真地思考起来，“我该怎么做自我介绍呢我也没个像样的姓氏，他会记住我是谁么”

楚芜：“”

云栖岚见楚芜和那少年一前一后走近，少年本想开口，却被楚芜挡到身后去。

楚芜主动道：“师尊，他叫山琅，他认识那个杀害薛饮师兄的人。”

云栖岚注意到他正紧紧牵着身后少年的手，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少年之间亲昵午间的举动像一道亮光，灼痛他的眼，梦里那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又来了，比起焦灼本身，他更畏惧的是自己竟真的会产生这种情绪。

“他有些话想跟您说，我们进去吧”

楚芜牵着少年大步流星地朝门里走去，山琅回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被用力拽了一把，拖走了。

“少废话。”楚芜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

“嘁。”山琅由他拽着，拖拖拉拉地进了前殿。

那种感觉，仿佛毒蛇的獠牙刺入皮肤，注入毒液由表及里地腐蚀心脏的痛，能使人彻底丧失某一片刻的理智，远比梦境更为真切。

云栖岚深而缓地呼吸，他一面坚信不疑这种情绪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一面受本能的驱使思考如何做才能排解这样的痛意。

这就是嫉妒么

在楚芜眼里，师尊仍然是师尊，温文尔雅，待人清冷疏离。

他很满意，巴不得云栖岚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要给山琅，止凰琴仙主就该清高狷介，眼不入凡俗。

山琅察觉气氛怪异，也省去客套直言道：“我听闻，薛饮是您的爱徒”

云栖岚：“嗯。”

山琅从花盆里摘下一片嫩叶，放入自己的酒葫芦里，摇匀，不紧不慢道：“十九年前我曾见过他一面，但在我说之前，我想先请您描述一下您记忆中薛饮的模样。”

云栖岚不用回忆，清晰地说道：“他比楚芜稍矮些，白白瘦瘦，很爱笑他的眼睛很漂亮，看过就不会忘。”

山琅默然了许久，才道：“我不确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