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梦魇 (1/2)

顾城，酒吧。

吧台边的男子，面容冷然，面无表情的一杯接一杯，喝着三角杯里的白酒，看得酒保都有些傻眼。

“先生，心情不好吗？”帅气的酒保端上一杯颜色亮丽的东西，推到他面前。他没有犹豫，端起来，仰头便喝。一口下肚，忽然顿住了动作。

他眨着略带迷惑的眼，“不是酒？”

酒保礼貌一笑，说：“先生刚刚没有点酒。”

男人知道酒保是想用这种方式，劝他少喝点，只是，他并不想领这份情。墨色的眸子，很是随意的扫过酒保。

酒保穿着很整洁的工作装，利落的摆弄着手里的调酒器。

“如果你喜欢了很久的人，好不容易也喜欢你了，然而你现，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你会怎么做？”

酒保听完，先是愣住片刻，或许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到骨子里的人，会跟他诉说心事，可又一想，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很身边的人说吧。隧又给他调了一杯酒，递上前去，“老实说，没想过。”

“既然喜欢了这么久，那我会在他喜欢上我之前，就让自己足够强大，要是真的到了保护不了他的地步，那就去想尽各种办法保护他。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所以，这个问题，其实不算问题。”

听完酒保的话，男人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带上些许光彩。

“多谢。”说完，男子放下钱，离开了。

——

净白的实验室里，吴药像是睡着了一样，轻闭着眼，安安静静，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在等待着命里的王子来给一个深情的吻。

白西爵心事重重的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吴药，但又不像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想着谁。

“还没醒吗？”莫辰推开厚重的铁门，走了进来。

白西爵背对着他，沉默地摇头。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吴药还是醒不过来，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还是说，他判断错了，吴药身上的病毒，只是某些地方和组织里存下的病毒有点相似……

“莫辰，a市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莫辰：“已经说服王大6，张卒，老四他们三个加入警籍了，也跟上面交代好了他们几个人的事。a市那边，以后有他们管理，也算是圆满了。”

“当年黑石帮和龙须帮，被陈旧并为一体，他们三个因为不满于陈旧残害市民的手段，退出了黑帮，从此再不过问任何黑帮的事情。看到他们退出，很多帮派里的人，也纷纷跟着他们退出了。也是在那种时候，合并后的帮派，开始了争权夺势，勾心斗角，谁也不愿屈于谁，陈旧管理这边的帮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制约。这也是为什么虎口帮退出a市后，这两个帮派沉入地下的原因。”

“还有那个废弃场，以前只有一条路，后来经过那些人的建造，把那一片搞得面目全非，弯弯绕绕的。陈旧管理好后，就搞了那个厂。据一些知情人透露，陈旧把绑来的人，一部分卖掉，一部分就留在那个厂里搞实验。”

“要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丢弃。”

说到一半，莫辰有些说不下去了，眼里，是对陈旧深深的憎恶。

“妈的，这种烂人，就该活捉他，让他尝尝十八酷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要他做这种事的。”

莫辰还在一边骂骂咧咧，而白西爵，又转头去查看吴药的情况。

白西爵：“陈旧身上，还查到什么吗？”

莫辰听言，脸顿时垮了下来，耸拉着脑袋，“自从他在顾城这边消失后，我们以前掌握的消息，全都断了，他把自己洗的很干净。那边带过去的人，又都是新面孔，以前从没有在警方的视线里出现过。”

白西爵直起身子，刚想跟他说点什么，厚重的铁门，再一次被推开。浓重的酒味，将这间实验室塞得满满的。

“小耀？！”

“小耀？！”

白西爵和莫辰都有些吃惊，白耀竟然喝酒了。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看上去喝了很多。他以前可是绝不喝酒的，实在不行，也只是抿那么一口。

现在……

“这是喝了多少啊。”莫辰说着，过去倒了杯水递给他，“来，醒醒酒。”

白耀接过杯子，仰头喝尽，他其实大脑清醒得很，只是面上看起来有些醉。

“吴药……还没醒吗？”说着，他转眼看向白西爵。

白西爵苦涩的摇摇头，“没有。”

“他，还会醒过来吗？”像是在问白西爵，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找了他十年，在这十年里，想到了无数种见面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我渐渐绝望，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准备放弃时，竟然又找到了。更没想到的是，再见面的第一眼，我竟然……喜欢上了他。”

摸着床沿，白耀静静地盯着吴药的脸。

白耀想，要是十年前没有遇见吴药，他会是什么样呢？他应该是37号房最具潜力，也最危险的工具。日复一日的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杀着自己不认识，也没有机会认识的人。没有怜悯，没有焦虑，没有痛苦，因为不曾活过，所以不存在惧死一说。

等到有一天，他身上的戾气浓重到控制不了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到尽头了。

但因为吴药，他学会了害怕，害怕死亡。对生命的渴望，远远高于他杀人的yù_wàng。所以，他学会了控制自己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