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爱别离 (1/2)

“你是谁？！”廖道长喝问道。

“路人。”棒球帽男子说完便遁入暗影。

“奇怪，我竟观不到他的气。”加上灵兽的寿命，廖道长对付魔类也有三百多年经验了。

“是魔吗？”

“不是，又象。”廖道长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似魔非魔的生物。

廖道长把邱天送到家，取出朱笔在她家的门窗上绘制了禁咒，这些禁咒可以阻挡魔物进入。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凌晨四点，邱天打着哈欠，计划着7点起床请半天假。

刚入睡便被闹钟叫醒是很痛苦的，好在现在的顶头上司算是陈大爷，他并没多问，只是告诉邱天请半天不如请一整天。

灰狐族长一大早又来挨家挨户地动员撤离。

灰狐族长瘸了一条腿，那是上一次战争留下的印记。他的深灰色毛发已经变浅，两颊和腮下长出了大片白毛，表明他的生命正一步步退向尽头。

狐涂涂一家是最后撤离的一批。等动员完毕，灰狐族长就将回到留守的灵兽联合护卫队里，对抗人类的零散进攻。等战争全面展开，人类层层逼近时，他们还会与前线部队一起作战。

灯杆山的黑狐爷爷也留了下来，昨天还托了黑熊涂大豆给狐涂涂带口信，让他今天一早去灯杆山找他。

涂大豆现在受雇于负鼠物流队。为配合平民迁移，负鼠商队新成立了规模庞大的物流队，雇佣了许多体型巨大、能驮重物，或者奔跑飞行速度快的兽类和鸟类，为平民提供交通运输服务。

灰狐族长前脚刚走，涂涂妈就听到又有人在门外喊：“涂涂在家吗？”

涂飞雪打开门，只见涂七七满头大汗，背着一个大包站在门外。

“是七七啊，快进来坐。”涂飞雪客气地招呼着涂七七。

“不用了阿姨。”涂七七气喘吁吁地说：“我听说你们要撤离，想给涂涂送点东西，他不在吗？”

“涂涂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哦，他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黑狐爷爷有事找他。”

“哦，黑狐爷爷啊。”涂七七心里打着转，黑狐爷爷那么严肃古板的人，找狐涂涂会是什么事呢？不过说起黑狐爷爷，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他那犀利的眼神看人一眼，似乎都能把人洞穿。

“你专程跑过来的吗？”涂飞雪舀了一碗水，又端了根柴凳给涂七七：“坐下先喝口水吧。”

“谢谢阿姨。”涂七七接过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阿姨，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也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

“换防，我被调去了第一联合军，明天就要开拔到钢牙岭。”涂七七说着，取下背着的大包：“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涂涂好吗？”

涂飞雪接过大包：“没问题。”

“那我走了，好不容易请到的假，回去还得领二十军棍。”涂七七笑得很勉强。

“我会转交给涂涂的。你……保重。”

“谢谢。”涂七七一扭头，转身离去，涂飞雪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黯然。

“对了，阿姨，还有句话想请您帮我转告他。”涂七七忽然停住。

涂飞雪点点头。

“请您告诉他，不要忘了我。”

……

狐涂涂还是第一次跟黑狐爷爷单独相处，以前逢年过节涂天星带着他们去看望黑狐爷爷时，狐涂涂只觉得他话很少，也不爱笑。

黑狐爷爷站在灯杆山口，山风吹得他灰色的衣袍烈烈作响。见了狐涂涂，对他招招手，说了句：“跟我来。”

狐涂涂随着黑狐爷爷登上了灯杆山上的一座土丘，土丘上竖着一根灯杆，点着七星灯，灯下有个黑狐祭坛。

黑狐爷爷在祭坛上点了三柱香，默默祈祷了一番。然后取出一柄锄头，从祭坛下挖出一个包了很多层布的木盒。

木盒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件兵器，大的叫作指月双钩。

这是黑狐爷爷花了毕生心血炼制的法器，在两百多年前的战争中饮血无数。

黑狐爷爷曾靠着这对双钩，单枪匹马夜袭人类军队，斩首将领数十人，杀敌上千，并因此获得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称号：“幽影杀手。”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涂天星爷爷也只知道他的小名“黑子”。

而这次，他希望有人能记得他，哪怕只有一两个人记得，也能证明这世间他来过。他叫涂绝，没有家人，无儿无女。

黑狐爷爷招手让狐涂涂过来，将盒子里的小布包交到他手上。

“打开看看。”

狐涂涂点点头，解开层层包裹的细布，一把幽光灼灼的黑曜石匕首出现在眼前。

刀柄上刻着“涂绝”二字，镶嵌着仙品紫龙晶。这是涂绝花了五十多年时间精心炼制的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宝，看起来却是那么普通。

“拿着防身。”涂绝没有多说，看着这孩子从小长大，这却是第一次跟他说话：“天星走之前，再三请求我照顾你。”

“多谢黑狐爷爷。”狐涂涂捧着匕首，很多话在心里打转却说不出来：“天星，他还有说什么吗？”

涂绝摇摇头。

狐涂涂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眼里漫过一丝失望。

涂绝温和地揉了揉狐涂涂的头：“相信他。”

……

告别了黑狐爷爷，狐涂涂顺便又去看了一眼涂天星和他爷爷的小木屋。屋子里的东西早已被搬空，只剩了几个破旧的坛坛罐罐，积着一层灰的窗台上还有盆蔫耷耷的太阳花。

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