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发 (1/2)

“为什么？”她想知道他究竟因何如此执着。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吗？”

“话？”雪言微微蹙眉，眸中闪过迷离的眼神，在脑海中搜索关于昨晚的记忆，半晌之后，眸色渐渐变得明晰清澈，记忆定格在昨晚的马车上，柳无痕告诉她死在后花园的那名宫人是被魅人杀死的。

忽然，她眼一定，仿佛知道了一个让自己手足无措的秘密，云瑶抬眸看着柳无痕，诧异的说：“你怀疑魅人就是新后？”

“我不确定，所以必须要进宫一趟。”

“从那名宫人的死亡地点来看，魅人应该就在宫里，但宫里的任何一个人皆有名字记载，没有人能够混得进去并且在里面长久待着，除非这个人是没有任何身世资料的，”风清轩接着柳无痕的话说，分析得面面俱到。

这一说，雪言一震，突然之间就恍然大悟了，心里也落了个底，绿璃曾跟她说过，菱王妃是三年前君上从猎场救回宫的，那么她在宫里储存的资料就是从猎场开始，她过去的事情无人知晓。

绿璃端着一盘血红锦衣纤纤细步，袅袅婷婷的来到门口，推门而入，未见雪言就开口说话了，“大人，奴婢来给您梳洗了。”

雪言从床边平心静气的走过来，坐在梳妆台前，用手梳理耳边垂下的一缕秀发，余光瞥向一旁的绿璃，“雪鸢师父来了吗？”

“还没呢，大概在路上吧！”绿璃用玉梳从发部梳到尾，玉得透亮的玉齿将青丝一根一根的梳离，淡雅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发丝上，秀逸的青发就像细碎的金沙一样闪着光，美得炫目！

她看着如微波荡漾的铜镜，里面漾出自己的面样，看到额角细小的碎发，伸出玉指轻轻撩上去。

“今天你就不同我去了吧……”她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说。

“立后大典是大事，奴婢身份卑微，自是不能陪同大人您一起进去，”一脸甘愿屈居于下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将这个时代的生命不平等和地位的高贵卑贱表现出来，脸上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已经活生生的被这种古代制度驯服，接受了这不公的天命！

三千青丝绾成发髻，鎏金花冠围住戴于发髻之上，宛如一颗被镶嵌在花冠里的黑玛瑙，鎏金花冠上的血色琉璃流苏垂在两边，就像稻田里的麦穗垂着头。

绿璃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枝红色簪子给她平插进鎏金花冠上的小孔里，簪子上垂着细细一缕银珠，犹如碎银在闪闪发光，两只红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

眉心点上一笔梅花，血红的梅花如嵌在了皮肤里面，仿佛在里面翩翩起舞，精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稚嫩而青涩的清丽玉颜显出丝丝妩媚，勾人魂魄，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窗外的阳光铺洒在她雅致的玉颜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那明媚娇艳的脸蛋显得光彩夺人。

她站起身来，绿璃拿起盘中的血红锦衣顺下，给她穿上，血红色的丝线在裙摆处绣出了几朵妖媚的梅花，一根深红色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的身段，清雅又华贵，一举一动皆有红光波动的感觉，像极了冬天雪地里傲然盛开的梅花，在白雪皑皑的苍茫世界柔情的欲雪纷飞。白玉令牌系在腰间，红艳中透着白色的寒光，恰到好处。

“大人，雪鸢姑娘到了，”门外一个小姑娘垂着头禀报道。

“我知道了……”

一双红色靴子上脚，轻快的走了出去，走到门边，她顿了顿，扭头对绿璃说：“你让车夫赶紧备马吧！”

“是……”

她举步向前，来到大厅，雪鸢姑娘负手而立，一身凛然之气，紫色纱衣丝柔顺下，轻颖飘逸。

“雪鸢师父……”她站在其后叫了一声。

雪鸢姑娘转身过来，面具下一双略微泛红的眼睛，像是被泪水浸泡过的一样。

“准备好了吗？”声音很深沉，仿佛棵被镇压在湖底的幽兰，色彩已经暗淡了。

“嗯……”头上的琉璃流苏随着头的晃动而摇动着，绞在一起又弹开。

绿璃规矩的慢步走了进来，“大人，马备好了……”

雪言扭头看了一眼雪鸢姑娘，似在等待她的指示。

“走吧！”沉声说道，便步履有势的走了出去，雪言能明显感到她心情不好，不敢惹她，紧步跟随在其后。

马儿在前面幽幽走着，车里十分寂静，雪鸢姑娘睁着眼睛，眼神迷离，思绪早已飘远，雪言看不懂她的神色，只能静坐在一旁，眼睛稍稍瞥向车厢后面。

突然，雪鸢姑娘忧心的长叹了一声，雪言即刻将视线拉了回来，强装镇定的问：“雪鸢师父因何而叹？”

粗重的叹气声显得她特别疲惫，只是由心而发，并非有意，她想事太入神，望乎了身边人，雪言的声音这才把她拉回了神，轻声道了句：“没事。”

“雪鸢师父可从不唉声叹气的，今天神色看起来与平日有些不同，”雪言盯着她面具后的一双红眼说道。

她眼睛瞥了一下雪言，沉郁的说：“你这小聪明就别用在我身上了，待会祭天大礼开始，你就要擦亮眼睛，看仔细了。”

“雪鸢师父请放心，雪言绝对会谨慎注意的，”声音轻灵，感觉一点压力也没有。

车子慢悠悠的来到了宫门前，守城侍卫拦住，用凛冽的口气问道：“车上所载何人？”

听到外面的声音，雪言把车帘撩开，一袭红衣火艳艳的映入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