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 十八瞳仁（16） (1/2)

“想当年，咱们孙子在初的时候，哪一年不是学生干部？有着如此丰富的作战经验，他要是想当的话，去年，呃不，前年，咱们孙子去竞选了。手机端　m.”

爷爷道：“说起这个来，我来气。前年的时候，班委改选，一流说是大家刚刚进入高，还没有互相认识。这样一开学猛一下子进行一个民主性的班委改选，根本体现不了什么民主性。所以他才不参加竞选。”

奶奶道：“我看呐，咱们孙子说得对，那一个班，他一个初同学都没有。别人认识都不认识，听你在台说两句，不把票投给自己已经有三年深厚革命感情的初兼高同学，转而投给你了？”

爷爷道：“行，那去年呢？去年在高已经呆了一年了吧？不也没去竞选吗？”

奶奶道：“去年不是正好是理分班，他从理科班转到了科班。那人又是互相不认识了嘛。”

爷爷道：“说的是，你好好的转什么科啊？又不是说不知道牛顿是个谁，牛顿三大定律学不会？你写的那个字丑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还敢学科？”

奶奶道：“老头子，你不是经常说老费家在明朝时期怎么怎么样，但是明朝的时候考试，四书五经，八股取士，也不考牛顿三大定律啊。”

“那不废话嘛，”爷爷道，“明朝要是考三大定律，那主考官不成了穿越的吗？”

奶奶道：“我看呢，学科没什么不好的。科和老费家的传统沾边，还有赖于得到先人的保佑呢。要是考数理化，先人再是什么状元榜眼，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帮不什么忙啊。”

爷爷念叨着：“古时候是不考物理化学，但是那个时候考试，字都得写成馆阁体，要求更为严格，别以为没有牛顿三大定律，这门槛低了一截似的。”

“馆阁体？”

爷爷道：“康有为知道吧？”

费一流摇了摇头。

爷爷生气地说道：“都要高考了，连康有为都不知道!怎么读的书？”

奶奶道：“行了，我也不知道谁是个康有为，我倒是知道康师傅。”

“你知道什么啊？知道康师傅的话，还能买个康帅傅回来？”

奶奶道：“那师和帅字，长得本来差不多嘛。谁知道现在的人这么损。前几天老张去卖六个核桃给孙女补脑，结果看到了一堆六仁核桃、六大核桃、六颗核桃、六亿核桃、六果核桃、金六核桃、六个野生核桃、六个石磨核桃……”

“你问问咱们孙子，那两个字一样不一样？”

费一流摇了摇头：“不一样，缺一横。这两个字的左边的垖，是小土山的意思。师是军队编制的一级，二千五百人为一师。帅则是指军队最高的指挥员。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奶奶道：“嘿，你们祖孙俩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爷爷道：“不愧是书香费家的后人。说道书香门第，还得说回康有为。这康有为也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一肚子墨水，是因为写的字不好看，一连考好几次都没考，他的学生梁启超都考了，他都没考。”

“如果不是是那样，他也不会和梁启超一起参加科举考试。如果康有为和梁启超一起参加科举，又怎么一起进行公车书呢？如果没有公车书，哪里来的戊戌变法？如果没有戊戌变法，康有为怎么能够被这么多人所熟知……”

爷爷道：“你都把我绕糊涂了，总而言之，字写得不好看，这是天大的罪过。如果他写的字好看，说不定可以考取更高的功名。往大了说，他可以握有更高的权力，能够将百日维新推行的更为彻底一些。往小了说，他心不会积存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念，或许也能够作为一个封疆大吏，下半辈子不用为了躲避而在海外飘零。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写的字不好看。”

奶奶道：“不好看，不好看，我倒是听说钟馗当年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本来了状元，皇帝一看他的那篇锦绣章，立即招为了驸马。”

“钟馗这小子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啊。”

“他高兴得乐开了花，这才知道十年寒窗虽然不易，但是书自有颜如玉，书自有黄金屋。结果在金銮殿，天子一看这钟馗长的是凶神恶煞，当堂反悔，钟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一怒之下，触柱而亡。但是，等到了阴间，由于钟馗虽然长得不怎么滴，但是耐不住极有才华呀。所以成了众鬼之神，成了天师。”

费一流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心说：我倒是听说当年太祖皇帝朱元璋在位的时候，为大明王朝钦点第一位状元。本来论才华，必然是一位来自久安城的士子。但是他一组皇帝在朝堂召见他的时候。却发现此人长的是歪瓜裂枣，前凸后锛，前额突出，脑袋还长得像个瓢。太祖皇帝心想这第一位状元关系到大明皇帝的颜面，于是来这位来自久安的才子只能屈居榜眼。

爷爷道：“你说的是长得不好看，我说的是字不好看，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奶奶道：“怎么不是一回事？字如其人。书面相当于一个人的外貌。”

“正是因为它相当于一个人的外貌，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所以才要分外注重。”

“那是你们男人的审美，重要的是内在。”

……

爷爷奶奶拌嘴不停，费一流已经放下了碗。

爷爷想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个孙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吃得这么快。不错不错，日后继续保持啊。时间是金钱，时间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