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幕后真凶 (1/2)

慧信大师对于文小丰愿意出手帮忙夺回庙田，心底自然是感激不尽。和尚也是要吃饭的，这杨歧寺不像别的观音寺或者龙王庙之类寺庙，主要以弘扬佛法光大禅理为上，没有具体的诉求，附近百姓多喜去观音寺求子求福求平安，去龙王庙里求风求雨求丰收，鲜有人来杨歧寺求神拜佛。香火的不旺盛，直接带来的就是经济上的拮据，生活上的困难。

踏着一地的琼浆碎玉，慧信大师陪着文小丰一起，踏上吴楚古道，穿过案山关，沿着杨歧山北麓，于中午时分到达上栗市。上栗市是萍水县北边最繁华的集镇，这里的市，不是后世的行政级别，是指集市，有水路直达潇湘长沙府。

那天鬼钉手上门施害，文小丰被鬼钉手掐住右手即将陷于昏迷之际，左手弹出的线药已经沾染了鬼钉手青袍男子的皮肤。循着线药的气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本来按寺里两个知情小和尚的线索，也能顺藤摸瓜，文小丰不想强人所难，更主要的还是对自己的线药有信心。

可是，文小丰和慧信大师两个人以化斋为由，转遍了上栗市的街巷，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叫石明的鬼钉手。此时的上栗市并不大，以栗水河边一个小码头为中心，一条依河蜿蜒而建的街道，穿插着几条小巷子，按说要寻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不知不觉午时已过，两个人一大早冒着鹅毛大雪，从杨歧寺赶路到上栗市，又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半天，早已经饥肠辘辘。

“大师，前头有个面馆，咱们进去吃上一碗热面条，再接着找不迟！”文小丰指着码头附近一家打着“上栗大肉面”招牌的面馆对慧信说。“便依施主吧。”慧信点点头。

不久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桌了，慧信大师自然恪守着出家人的本分，特意叮嘱店家做了一碗素面。文小丰开玩笑，故意将那肥嘟嘟香喷喷的梅花扣肉吃的吧唧吧唧的，慧信见了，又是双手合十：“与施主同行，难过，罪过！”

对于石明这类人，真不好打听，莫说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知道他的踪迹，也不愿多说招惹是非，鬼钉手可是比鬼神还神秘可怕的存在。文小丰只好朝店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风水师，笑容可掬的店老板没有让文小丰失望，告诉文小丰和慧信，南边巷子里就住着一个很有名气的风水师，叫邓天星。

找到邓家，敲门后一个胖女人不耐烦的过来开门，嘴里嚷嚷着：“快过年了，我家老头要年后才会接活。”待问清文小丰的来意，尤其是看到文小丰身后一身袈裟的慧信大师后，还是将两人迎进了屋子。

邓天星两手油腻，正在忙着油炸年货，满屋子香气飘入鼻孔，文小丰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这个风水师见识广，认得这杨歧寺里的和尚慧信大师，连忙丢下手中活计，擦擦手也打了个拱手：“内人无礼，请大师和这位小哥多多包涵。不知两位登门有何见教？”

“邓师傅！我是杨歧寺里的大讲住持慧信，这位是我的小兄弟文小丰，唐公乡人。我们是前来寻找一个叫石明的人。他原本是我杨歧寺的佛家弟子，邪性入侵，魔性未了，这不年关已到，有些寺里内部事情要找他了了。”慧信大师果然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开门见山，把文小丰急的在后面直跺脚。

“恕我直言，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石明，更不认识你们寺里的什么和尚！两位请便。”邓天星已经下了逐客令。文小丰只有苦笑，看来这慧信大师，小看了这个天天在外面混吃混喝的风水师。两人不好说什么正要退出邓家院子时，“咚”的一声闷响从后院传来，不久就看见刚才那个胖女人抱着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奔出来：“死鬼，快，伢崽从树上掉下来，快，快送到巫医生那里去！”

文小丰一眼瞥见小孩满脸青紫，不省人事，看来是磕到穴道，闭了气。如果等他们送到街头诊所，再遇上一个不会经络解穴的医生，怕是要误事。便大喝一声：“慢！让我看看！”也不容邓家夫妇答应，一把夺过小孩，平放在一条长板登上，翻开眼皮看看瞳孔，还好。刷刷两下点在孩子腋窝和腹部，孩子一下子醒过来，翻身下地：“爹，我要吃油货！”

看着抓起一个油饼跑进屋的孩子，夫妻两个目瞪口呆，急忙重新摆开桌凳上茶，请文小丰和慧信大师坐下。“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恕罪恕罪！”邓天星脸都红了。

慧信大师合十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佛救有缘人！”

文小丰故意拿捏：“邓师傅，我们先告辞了！还要去寻人。”

“这可不行！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请原谅我眼拙，先前怠慢了两位，莫见怪，莫见怪！”邓天星一百八十度转弯，口里忙不迭的赔礼道歉，又大声吩咐那个胖女人：“做一桌好菜，我今天要好好酬谢两位大师！”说完又对着文小丰讨好：“上等的头锅烧，宣风谷酒。”猛然记起这慧信大师是出家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头扯着嗓子吩咐婆娘：“记得一半做成斋菜，用茶油炒。”

文小丰看了一眼慧信，顺坡下驴，对邓天星说：“我还是想问问邓师傅，那个鬼钉手石明……”

“嗨！怪我一时猪油蒙心！既然咱们有缘，我就不瞒两位了。这石明常在上栗市活动不错，但他也在浏阳一带活动，有好几个住处。这段时间可能一直在大瑶，反正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