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王对王 (1/2)

三日之期到来，许昌城内，天子刘协早已是等候传报多时。

“启禀陛下，吴王刘，今日已率三十万大军于陈留城外列阵，与刘备军七万余叛军交战。”

“皇后，汝以为吴王可能胜之？”刘协目光一转，看向了身侧的皇后伏寿。

此前他的老丈人密谋衣带诏之事为曹操所诛，皇后却也被他派人一直幽禁着，若非曹操兵败北撤，只怕伏寿如今还不能和他见面。

“吴王征战十载，南征北战，其麾下江东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此战必胜刘备。”伏寿嫣然笑道。

“如此便好，皇后，汝以为，吴王胜过那刘备之后，朕当加封他为何职？九锡王如何？或是将他封国划扬州六郡而治之？”

伏寿秀眉微颦，“陛下若有此意，便自行决断罢，妾身只是妇道人家，不得参与朝堂大事。”

刘协见她目光黯淡，也知道她心想到了什么，当即伸手将其揽入怀，一旁的老太监领悟过来，立即带着四周的太监宫女离开，还将屋门给掩。

“皇后，汝之心意朕如何不知，只是如今这天下，仍在吾刘氏之手已是万幸，若是当真被那袁绍曹操所得，朕方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可他吴王刘，拒不奉诏，不肯登基，莫非是有意羞辱陛下。”

刘协摆了摆手，“有意羞辱也好，故意做给天下人瞧的也罢，他刘至少要胜过假仁假义的刘玄德。朕初次见面便奉他为皇叔，又加封他为左将军、关内侯，他借朕这皇叔之名行走天下，得了多少诸侯的看重，可到头来，他仍然与那曹孟德为伍，辜负朕的信重，与那逆贼韩遂勾结，竟然还加害了马腾将军。”

想起在许昌朝见刘协之后，刚出门被人袭杀的马腾，刘协心一阵沉重，马腾虽然也有野心，可好歹人家表面还是一个忠臣，也时常为自己声援。

“陛下可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天下一统，汝将何去何从？”

刘协闻言，微微一笑，“朕的确有所打算，不过是去往南边诸岛，在那里，朕可坐拥千子民，偏安一隅，为王为侯，逍遥自在即可，若是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显达富贵，做那被贬的王侯，与吾兄何异？”

伏寿心一叹，刘协果然又想起了自己哥哥废少帝刘辩的遭遇。

“不过他刘也答应过朕，要为朕杀了那囚禁朕十载的曹操，还要将那虚情假意的乱臣贼子刘玄德给朕擒来，朕倒要在这皇宫大殿之当面叱问他，为何要背叛刘氏宗族，做那篡国逆贼。”刘协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外面没有人影走动，今日这里的话也不会传到外面去。

伏寿心缓和了几分，至少起在刘备和曹操挟持之下时，这吴王刘对待他们，倒是十分仁厚。

——

陈留，两军阵势摆开，刘备所部兵马以大将为首，笙旗在后，步卒方阵整齐，浩浩荡荡犹如一个个方块一般。

而反观刘所在的军阵之后，漫山遍野的大军，竟然在这偌大的荒原之一时间难以铺开。

“人过一千彻地连天；人过一万，无边无沿。”刘一手抚须，双腿一夹马腹，马背挎着一把长剑，他策马而出，戴着王冠披着黑色蟒龙披风，奔出数十步后便戛然而止，对面军阵，头发斑白的刘备，此刻也策马走了出来，两人在这数十万大军阵前，隔着二十余步各自打量着对面。

“皇叔，孤且再唤汝一声皇叔，不知汝近日可好啊。”刘长啸一声说道。

“刘，今日汝率大军兵临城下，朕不得已与汝一战，汝吾昔日淮南之时的交情，如今也该恩断义绝矣。”

“好一个恩断义绝。”刘冷笑，“莫非皇叔与吾大汉宗室，与吾二人身这高祖血脉都已恩断义绝乎？”刘突然拔高的嗓门犹如雷鸣贯耳，在空旷的荒原之回荡着，列于两军阵前的众将都面面相觑。

“何必逞口舌之争，成王败寇尔。朕年幼时家贫寒，山靖王之后，却落得街边卖草鞋，苦日子过惯了，不得汝这刺史公子，身家显赫，起兵便有大将追随，精兵相投。一路扫平江东，众人闻汝乃汉皇宗亲，纷纷云集而响应。”刘备眼露出几分鄙夷，“可汝刘子兴，为何不称帝？”

“或者，汝便是在等朕和曹孟德先后死于汝之手，再言登基之事？”刘备这两句话压低了声音，可一些耳力较为厉害的武将却也听得见。

“皇叔，汝变了。”刘长叹一声，指着身后，“孤今日自建业而来，一路北，调集楼船一千五百艘，兵马五十万，今日有三十万大军列于身后，皇叔当朕敢与孤一战？”

刘备也指着身后，“兵不在多而在精，朕若是要与汝刘子兴身家，兵马多广，朕一辈子也不汝刘。可朕有关羽张飞两位万人敌，又有数万敢为朕大豫效死的忠臣良将，今日，誓必杀败汝军，挥师南下，取汝江东。”

“多说无益，皇叔，孤还是当年的那一句话，若是皇叔愿与孤共谋大业，可率军归降，孤绝对放汝一条生路。”说着，刘主动勒马转身，朝着阵走回。

“刘。”在他身后，刘备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汝见过虚与委蛇的刘玄德，也见过战败逃亡，忍辱负重的刘玄德，可有见过受人屈辱，而甘愿寄人篱下，任劳任怨的刘备？”他仰天大笑，“今日，朕与汝在这荒原之，必将决一死战。”

“锵”，刘转身拔出马背的长剑举在手，“汝要战，便作战。”

“驾”

“驾”

两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