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离魂 (1/2)

血液从胸腔里不断流出，就在程晨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在今天就此完结，程晨脑海里已经将遗嘱都想好了，甚至还演练了几遍。自己也没有什么遗产，家里那间破茅草屋就留给王叔的儿子吧，也算自己欠他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诶，自己死了，他的气或许能消点。

脑海中翻腾过许多画面，从小到大。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程晨觉得自己一定会是疼死的，因为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感，感觉意识并未离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看着已然停止出血的胸腔，程晨第一个反应便是……

难道自己的血流干了？

f！

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摸了摸自己。嗯，能摸到。那……

寂静的停尸房里，程晨紧张的慢慢爬起。看着早已化为一堆骨灰的芙蕾和周围停着的死尸，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看了看自己没有半点伤痕的胸膛和破损的衣服，在看了看早已死去的王叔。狰狞的面孔看的程晨一阵胆寒。左眼突兀的瞪着自己，还有早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脸颊……那狰狞的模样，似乎在责怪程晨，责怪他的懦弱，责怪他那总是逃避的心态，责怪在他遇到危险时自己没有来救他……

看着死去的芙蕾和王明，程晨有悲伤的感觉，但却并不觉得自责，即使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我……的心……没了？

被撕裂的痛感再次袭过脑海。对啊，自己的心脏早被芙蕾吃了。空荡荡的感觉很是难受。想要用什么去填充。

“好…难受”捂着心口的位置，跪倒在地上。谁来救救我，窒息感一阵强过一阵。

“喂！你没事吧”朦胧中感觉有谁在对自己说话。想要回答，却感觉如鲠在喉。眼前一片白茫茫，意识离散。“喂，120吗，这里有……”意识终于无法在支撑，昏迷了过去。

所以说，为何在医院停尸房打120啊，不应该叫人吗！

感觉自己置身于白雾之中，模糊的看不清一物。程晨努力的拨动着这无法触碰的物体，好像雾气会因此消散般。

“诶，大哥你看”

尖锐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艳，如同看到自己喜爱已久的猎物般。

“今天可遇到宝了”粗糙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程晨心急的向声音的源头走去，四周环绕着微微的呢喃。细碎的声音扰的程晨无法静下心思。就在程晨焦躁的快爆发时迷雾渐渐消散开来。程晨终于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一群丑陋的男人，猥琐的表情看着前方，程晨好奇的看向前方。

那是一个开满鲜花的公园，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出来游玩。

女孩身穿一套白色的裙子，蓬蓬的裙边像公主一样。红色的小皮鞋白色的公主袜，袜子上一圈白色的蕾丝边。微卷的发丝披散着。

看着女孩，不知为何程晨觉得莫名的熟悉。究竟在哪儿见过呢？直到女孩转过身，程晨才知道这莫名的熟悉感为何而来。

“芙…蕾”

可爱的娃娃脸上绽放这若骄阳般的笑容，黑亮的眼眸弯弯的，粉若桃花的嘴唇时刻勾引着他人。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程晨看着那群男人递给了芙蕾一个张纸条，也不知纸条里写的是什么，芙蕾的眼角弯的如月牙般。随后跟着男人们走开了。芙蕾的母亲在那儿用单反拍照拍的甚是欢快，都没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拐骗。

不对，她母亲不是说去厕所后芙蕾不见了吗！

程晨焦急的想喊叫出声，但不知为何，声音一直堵在嗓子眼出不来。程晨飞快的奔到芙蕾母亲面前晃动着双手。女人却视自己为空气，不！应该说自己就是空气。

女人身材很好，凹凸有致。不知为何，眼前的女人脸庞却弥漫着雾气，怎么都看不清容貌。

程晨咬咬牙，像芙蕾奔去。

“救我，爸爸妈妈救我，爸爸！”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传来，程晨加快了速度。在那条小巷中，女孩似破碎了的洋娃娃，狼狈的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冰凉的地面上，脖颈上有个硕大的伤口。女孩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惊恐不安。

芙蕾！芙蕾！

想要阻拦他们，手却从男人的身体穿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芙蕾被虐杀，为什么，为什么？想不通为何自己会看到这种场景。芙蕾空洞的眼眶直直的对着自己，似乎在责怪他见死不救。王叔也是，芙蕾也是。自己谁都救不了，谁都……

程晨看到了所有的一切，但却无法阻止。

看到男子拼劲全力想要拯救芙蕾，看到男子被诬陷，看到……

芙蕾……

男人们离去了，看着躺在一滩血水中的芙蕾。程晨捂着早已空荡的心口，那里仿佛有什么即将炸开般。用虚幻的手抚摸着芙蕾那柔软的发丝。

芙蕾，没事，没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已然断气的孩子。幽暗的小巷里，只余一个冰冷的尸体。晚风吹过，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由小至大。仿佛想要把这个世界冲刷干净，血液顺着雨水晕染开。

在一堆杂乱的垃圾堆旁，摆放着一张身份证。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天意般，上天是棋手，我们是棋子。所以我们的道路都是由棋手决定的，不想被将军，那就要努力看清局势，自己要学会在不会被遗弃的情况下反抗棋手。

游荡在空旷的道路上，程